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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芸儿……”

笑容霎时在他俊美的脸上凝固：什么叫辛苦他了？什么叫有孕之后不用他再来？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虽说前晚开始有些冷淡, 可也不至于一下就跟他划清界限吧？

再说, 现在她腹中有了两人的孩子，等她生下孩子, 就能恢复成以前那样了——

眼看着就快要熬出头, 龙暄又怎么肯乖乖放手？

当下他拨动长腿，焦急地就要凑上前来，谁知江舒芸躲得快，脚下使几个殷婆婆教的步法，趁他不备嗖的一下就闪身出了门去。

“芸儿！你慢点！”小心肚子的孩子啊！

怕自己追上去会让她跑得更快, 龙暄忙让外头一群侍女跟了上去, 然后无奈地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唉, 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没一会儿, 有个侍女回来禀报, 说江舒芸去了红梅的房间，路上并没有磕碰。

他挥了挥手让侍女下去，高大的身躯带着些颓废坐到了床上, 一只手臂撑着下巴开始沉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 她怎么又变了呢？难不成是因她体内绝情丹的缘故？

身下的大床上隐隐散发着股淡淡的茉莉甜香，那是她特有的味道。

这味道抚平了他心底的不安，也渐渐让他冷静了下来——她的变化, 似乎是在前天回宫时开始的！

前天早上她曾来过太极殿……该不会，就是在他见徐氏和陆氏的时候吧？！

“卓不才！”

高大挺拔的身躯刷地一下从床前站起，龙暄背着手, 俊脸阴沉地朝门外吩咐：“传许山过来！”

卓不才颤颤地门外走了进来，弓着身子问：“陛下找许大人是……”

龙暄瞥了他一眼，显然是嫌他多问，继续吩咐道：“把前天在殿外值守的侍卫，还有守门的小宦官都一并召来，朕有话要问。”

“陛下……陛下是不是要问关于娘娘的事？”

龙暄鹰眼一沉，不由又瞥了卓不才一眼，只见卓不才的身子在瑟瑟发抖，他不由敛起浓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听他这么问，卓不才终于熬不住这两天来内心的煎熬和恐惧，两腿一软就扑通跪到了地上。

“陛下饶命！都是小的糊涂，一时说漏了嘴！才惹得娘娘误会！”

……

“什么？！”

得知那天在殿外发生的一切后，龙暄真恨不得把卓不才抓过来掐死，他指着卓不才咬牙切齿地问：“你以为那天朕找徐氏和陆氏进去，是在殿中幽会？！原来朕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昏君？！你还觉得自己在帮朕打掩护！你——”

卓不才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陛下饶命！小的断不敢那样想陛下！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

“只是小的那天见到贵妃娘娘，一时不忍说谎，便把知道的都说了。”说到这里，卓不才心里还有些委屈呢！

——太极殿是处理政务的地方，陛下没事带后宫女子进去，难道是要和那些女子商议政事？上回太妃小孙氏进去，不就是在里头脱得光溜溜的，想勾引陛下么？前天陛下自己亲自把贵女徐氏和陆氏带进去，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什么事都没交代，难保他不往歪处想啊！

龙暄火此时冒三丈：“那为何贵妃走之后，你不及时禀报这事？！”

“小的后来发觉不妥，但怕陛下责罚，一时糊涂就不敢禀报……没想到此事会害得陛下与娘娘之间产生间隙，都是小的不好！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朕都要被贵妃赶走了，责罚你有用吗？！”

“陛下！……”卓不才哆哆嗦嗦，爬过去一把抱住了龙暄的腿，想求饶又说不出口，只能呜呜嚎了起来。

“陛下，这都是小的之过！小的这就去贵妃娘娘那解释清楚，还陛下一个清白！可是陛下，您那天叫两位贵女进殿，到底是为什么事呀？”

见卓不才讨饶之际还不忘打探，龙暄怒极反笑，一腿将他甩开：“去去去！自己回宫领罚去！”

“陛下！”

卓不才惨兮兮叫了一声，心里却是明白自己已经逃过了一劫，要不然，凭着他们陛下的武功，刚才那一脚要是带上三成功力，恐怕他早就当场见阎王去了。

看来，陛下还是讲旧情的。

卓不才低头嘿嘿笑了下，龙暄一个凌厉的眼刀子就飞了过来：“还在这傻笑什么？难道要朕八抬大轿抬你回宫？赶紧滚，去把你徒弟叫来伺候朕！”

“是。”

卓不才起身抹了泪，快速出了房门。

龙暄一个人走到大床边坐下，回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俊美的脸上渐渐闪出两个小酒窝。

——这么说来，她是吃醋了？

*

江舒芸守在红梅身边，用温水浸过的帕子给她擦汗。

上午太医们给红梅施了一遍针，下午殷婆婆又过来运功疏通。

红梅虽然没醒，但是面色比之前红润了些。

殷婆婆说：“若是淤血除得干净，明天应该能醒，明天要醒不了，那便永远都不会醒了。”

江舒芸闻言，一双鹿眼登时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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