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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娜离开后,韩墨轩郑重其事的对朱晓晨说:“晨儿,昨晚发生的事,我想对你做个解释”
“轩儿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朱晓晨用温柔而诚恳的目光望着韩墨轩说。
“不,我想跟你说。”
听出他语气的坚定,她说:“那好吧,不过等你身体好点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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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说话不会影响到我的健康,相反让这些话憋在我的心里,才会让我身心都难受。”
“既然如此,我听着你说吧,如果累了,便休息一会儿再说好”
他冲她点点头,然后便用缓慢而深沉的语调将那些埋藏在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向她娓娓道来。
他说在外人眼中,他什么都有,可以算得上这个世上最幸运的人,可是从小到大,他觉得自己很可怜很可悲。
他觉得自己是被上苍丢弃在这肮脏丑恶世界中的一个无依无靠的孩子。他害怕背叛、黑暗、死亡、腐烂、孤独,他厌恶愚蠢、麻木、自私、虚伪、丑陋,但他无处可逃,他每天只得面对这些东西,每天只得忍受这些东西。
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随着他所见到的肮脏丑恶的增多,他变得越来越惧怕上苍,同时也越来越憎恨上苍。
为了报复上苍,为了驱逐他内心深处对上苍的恐惧,自从二十岁起,他开始了堕落的生活。他以为自己会不断地堕落下去,但在他遇到那个人后,他忽然感到这个世界其实还不错,于是他决心通过那个人来救赎自己,但那个人却永远的离他而去了。
在得知那个人离开人世的消息后,他觉得整个世界变得黑暗而冰冷,他以为只要他的肉体沉沦下去,他的精神也会跟着沉沦下去。这样一来,他就会彻底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他就不会再感到孤独和恐惧了。
然而肉体的堕落却让他的精神更加的痛苦。他一方面,狂饮滥-交,另一方面又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晨儿能来救他逃脱堕落的世界。
昨夜当他的肉体和红叶、素心的肉体纠缠在一起时,她出现了。
起初他以为她是来拯救他的,以致于他激动万分,连衣服也顾不得穿,只随手用一条浴巾裹了自己,便跑出卧室去追她。可当他追上她时,她却用充满厌恶的眼神望着他,还说他很肮脏。
当时她的眼神和她说话的口气,让他感到无比的绝望,他觉得他被她无情地推入了可怕的地狱,于是他对她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怨恨。
他心想既然她觉得他肮脏,那就让她变得和他一样肮脏,这样她就应该不会再嫌弃他了。“晨儿,谢谢你当时打醒了我,不然,我当时可能会做出让我后悔终身的事”他含着泪,用愧疚和感激的眼神望着她说。
“轩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后我不会再抛弃你了,我希望你今后再也不要过那种堕落的生活了。”她泪光闪闪地注视着他的眼睛说。
“晨儿我向你保证,今后我再也不会自甘堕落了。”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说。
“嗯,我相信你。”她面带着温柔的微笑点了点头。
他沉默了片刻后,忽然目光炯炯问:“晨儿,你相信这世上有轮回转世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她惊讶的叫道。
“你先回答我。”
“以前我不相信,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那你呢?”
“以前我也不相信,但在昨夜我信了”
“啊,为什么?”
“昨夜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晨儿你想听吗”
“我听你嗓子有些沙哑,不如这样,你先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你再讲给我听”
“嗯,好。”他像小孩一般乖巧地答应一声,然后伸手按下床头的按钮,床自动放平后,韩墨轩轻轻合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她听见了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的床与她的床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她坐在床上,静静地注视着他。
她想起昨夜她看到他衣服上的大片鲜血和他苍白如纸的脸后,她的心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慌乱。也是在那一刻,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在乎他,他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甚至比她的生命更重要。
“难道我爱上轩儿了?”她紧蹙着眉,神情困惑地嘀咕道。“不,我爱的是温暖,可我为什么如此在乎轩儿,难道我既爱温暖又爱轩儿?
啊,不,我不是这样的人。不,不,我不要做这种水性杨花的人”她拼命地摇头,想要驱赶这些可怕的念头,可它们却像密密麻麻的蛛网一般,缠绕住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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