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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郎君?”司徒衍咀嚼着这个称呼,唇角扬起一道弯弧,却偏偏多了几分刺骨的寒。
“是啊,沈大小姐长大了,该是恨嫁了,但她不好意思跟你明说,只能委婉地用另类的方式表达。”
那幕僚说得激情四射,俨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却不知,司徒衍的目光在渐渐地变了。
他说:“你过来。”
那幕僚以为太子要给他赏赐,欣喜地往前走了几步。
司徒衍又补充道:“过来挨揍。”
那幕僚吓得魂飞魄散,不知哪里解读得不到位。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眼千寒。
千寒好心帮他解围,凑到太子耳边询问:“那属下该如何回复沈大小姐?”
司徒衍没有直接回答,他扫了一眼面前檀木桌面上的几样点心,见到一碟精致的玉兔糕时,缓声道:“你觉得,沈大小姐怎么样?”
千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梳理了一遍自己对沈葭的印象。
“沈大小姐容色倾城,但性子跟天真可爱的兔子一样,乖巧可人。”
司徒衍听到这个回答,眼里的阴霾竟是一散而空。
他吊儿郎当地将脚搁放到案上,随手抓过一只玉兔糕,拿在手中把弄了好久。
“孤也是这么觉得的。就是不知道,哪天吃掉这只天真可爱的小白兔,会是什么滋味。”眼角漫开星星点点的笑意,司徒衍一口咬下玉兔糕的头。
软糯的红豆馅从里面渗出,沾到他的唇角。
千寒递了条帕子过去。
听着太子的话,他居然莫名地心惊。
司徒衍用帕子擦拭过唇角的红豆馅,眼眸寂寂,勾唇浅笑,“听闻母后要在清河姑姑的桃花宴上为孤选太子妃,孤也打算亲自去看看。”
原本他不打算去凑热闹的,但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武安侯府,一处厢房内。
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传出,只有叫累了的时候,徐子墨才会歇会。
府里的小厮在为徐子墨上药,沈湘在一旁流泪,不时地穿插一句:“表哥你都是为了我,才受了这么大的苦,我真是过意不去。”
徐子墨则是一个劲地重复:“表妹,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毁了她的衣裳。”
“我相信你。”沈湘泪流满面。
她的心底依旧觉得是徐子墨毁了沈葭的衣裳,毕竟徐子墨曾跟她表示过,他要那么做。
“哎。”徐子墨叹了口气,又因上药时的酸麻感,“嘶”了一声。
“我知道表妹还是不信我。但是,你听我说,那个丫头邪门得很,虽然我昨晚没来得及潜入她的房间,但我在屋顶上观察时,看到她好像在将一包金色的长针放到一个匣子里,然后又在看什么一本什么书。”
沈湘甚是惊讶,泪水一下止住了。
“金针?”
徐子墨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说自己的猜想。
“隔得太远了,我没有看到书名。但我估计,她肯定看得是跟什么邪门歪道有关的书。她是不是在那寺里待久了,被山上的什么妖怪附体了。如果是那样就糟了,我们要早日揭穿她的真面目,不能让侯爷被她给蒙蔽了。”
沈湘的眼眸一亮,惊讶之余,则是满心的欢喜。
她曾经听说过金针术的事情,以及金针术的神奇之处。已故的沈夫人将金针和医书交给沈葭后,她想过要去把东西偷过来,但一直没有找到。后来,沈葭去了寺庙后,她让净安师太盯着沈葭一些,但直到净安师太莫名其妙地去世,都没有金针术的消息传来。
她本以为沈葭将东西弄丢了,没想到还带在身边。
如果沈葭得到了金针术,此次在天凤山庄,又重新得到皇后的喜爱,那她就更没胜算了。
“表哥,你说的对。”沈湘说道,又提出了她的想法,“我们不能让别人被她迷惑,你要尽快被父亲认可,成为侯府名正言顺的长子。”
“我也想,可是,侯爷现在对她偏心,还因为她,责怪了姑母。”徐子墨还没忘记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沈湘小声道:“我听说,这次桃花宴,有很多世家小姐,还有几位公主会过去天凤山庄。表哥你英俊潇洒,要不你扮做侍卫,跟在我和母亲的身边,到时候去借机搭上一位小姐或公主。要是公主喜欢你,父亲肯定会为了让你迎娶公主,早早地让你过继过来。”
此话一出,徐子墨兴奋地以拳捶床,“对哦,我相信,我肯定能将公主拿下的。”
沈湘很满意徐子墨的反应。
她过去只是一个庶女,从小到大,大家都只注意到光芒四射的沈葭,根本不关心她。
可她想要成为人上人,享受最高的荣宠。
武安侯也将所有的赌注都押在沈葭身上。只要有沈葭在,她的目标就很难实现。
所以,她想尽办法,让沈葭被囚禁到伽蓝寺,又让自己的母亲顺利被扶正。
可是,沈葭为什么又回来,挡她的道了?
沈湘的眼眸里浮现出与外貌不符的狠绝,心道,既然如此,那姐姐,只能委屈你了。
花朝节那天,天朗气清,微风习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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