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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回到宫里的消息风一样的传遍了前朝后宫。
新来的宫人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却知道皇后娘娘是陛下自登基时候起身边唯一的人。
皇子殿上下自然也被这喜庆的气氛感染,他们殿下的生身母亲回来了,距离陛下与殿下亲近还会远吗?
明芽在第二日收到了来自风栖宫的传唤,她带着一众艳羡的目光跨进了风栖宫的门槛。
“奴婢明芽,参见皇后娘娘。”
明芽对于风栖宫内十年一成不变的摆设并不陌生,看着反而有些恍惚。仿佛这十年,如流水迢迢而过,什么都没有变似的。
她抬头, 纪纤坐在首座,身上穿着从前平常的衣裳。明芽的鼻头一酸,泪就掉了下来。
“娘娘……”
纪纤站起身将她扶起来, 笑得浅浅, “明芽,这些年你照顾阿璨,辛苦了。”
她在顾璨一出生就离去了, 明芽在离开风风栖宫之后, 自请去皇子殿照顾顾璨, 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
她顿了顿,语气有几分怅然, “到头来我这母亲还要向你打听阿璨的消息。”
明芽抹掉眼泪,“娘娘莫要说这样的话!当年您离去,陛下悲痛欲绝,将自己关在风栖宫不吃不喝三天三夜才出来,如今回来了, 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就不要说这般的丧气话。”
“陛下因为您离开的缘故,对殿下疏远。”明芽顿了顿,“殿下他,到底也不过是个孩子,从小没了母亲,父亲也疏远之际。若是有不妥的,还请娘娘多包含些。”
“这些年他,过得好吗?”纪纤听着她话里的维护之意,面上的笑几乎持不住,还是问了出来。
这十年,在风栖宫里几乎没有变化,可对于顾璨不是。童年,知事,少年。
身量如柳树抽条般生长,在漫漫时光,森森禁庭,独自一人长大。
“娘娘说的是,陛下……还是殿下?”明芽问。
“都是。”
“奴婢长居于皇子殿,极少有近过陛下的时候。”明芽看了纪纤的面色一眼,“陛下励精图治,我大周自然也在陛下的治理下变得越来越好了。”
“这些年来,陛下也一直宿在风栖宫,从未改变过。”
“至于殿下,”明芽说起顾璨的时候,眼中有着细细的光,“殿下现如今还是个孩子,娘娘还是……还是……”还是不要过多地要求他什么。
“明芽。”纪纤唤她的名字,打断了明芽后来的话。
“娘娘。奴婢在。”
“如果我当初不…不死的话。那么顾璨就不会被生下来了。”
明芽走出风栖宫,面色带着惶然,回想起方才纪纤所说的话。她之前又未尝没有怪过帝后二人,将顾璨生下来,又弃之不理,让他养成这样冷漠的性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纪纤似乎又坐回了椅子里,一身白裙慢慢地,慢慢地隐没在阴暗里。
明芽想起第一次见到纪纤的时候,她还是贵妃的位分,也是这般,坐在椅子上,却没有居高临下的意思,一双眼清澈如水,实在与这座深宫格格不入。
再后来,她跟着纪纤迁进了风栖宫,陆云瑾破皇宫而入,却没有动风栖宫里任何一个人。她和一群宫女太监在宫里被困到陛下班师回朝。
又是怎么样当上娘娘贴身宫女的呢?深宫里的许多人和事已经在时光里模糊了,她只记得娘娘遣退翠罗的时候,眼中澄澈的光也是像方才一般,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
怀殿下的时候,兴许也是娘娘最快乐的时候了,眸子重新亮起光,整日都带着眉眼弯弯的笑。
太多太多的前尘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部压在这个女子柔弱的肩上,她柔软地,坚韧地,撑着这些事。
到最后,却落得母子生疏至此。
入了夜,明芽伺候顾璨用膳,“那些风栖宫送来的箱笼,殿下见过了?”
顾璨的手指一顿,轻轻地应了一声,“送库房了。”
“殿下都看过了?”
“没有。”顾璨答的干脆决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顿过,径直用着膳。
他的皇家礼仪学得很好,不急不缓,优雅自然。放在明芽眼中却觉得刺眼。
娘娘为他甚至丧了命,他怎么,他怎么能这样就无视过去?
“殿下。”
顾璨抬头看她,小小的少年郎继承了娘娘的容色,尤其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明亮若星,在烛光下面冠如玉。
明芽瞥到他身上的只有皇家才能用的纹饰,到底将哽咽在喉头中的话咽了下去。她只不过是一介奴婢,岂有资格对主子的事情置喙?
“奴婢还做了些桂花糕,殿下要吃吗?殿下昨儿都还没吃呢?”
明芽笑着看他,昨天做的桂花糕他确实没吃,留在书案角的碟子上,发冷发硬。
顾璨站起身净了手,“不吃了。”
明芽脸上的笑微微凝住,“那……”
还不等明芽说完,顾璨便背对着她转过身走了出去。身姿挺拔如竹,小小年纪一身风华。
声音冷得发淡,“扔掉吧。”
*
夜风细细轻轻,纪纤收拾好风栖宫内上下,顾隋时还没有回来,她唤来宫女,“陛下呢?”
宫女上前回答道:“娘娘,陛下现如今应该还在紫宸殿处理政务呢。”
纪纤愣了一会,顾隋时难得地不来黏着她,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她站起身,“本宫去看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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