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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来乍到
长空素净,清淡纯粹的蓝色,天边浮着几片细碎的薄云,每一片云之间都断得不彻底,像是忽然把杯子里的水随手一撒,成就一段江河。
这天空并不是渺无边际,它有尽头,放眼望去就能看见,衔接天空边界的是一片浩瀚的黄土地,目光所及,荒草枯木,漫天黄土。
天地只一线,却真正诠释了天壤之别。
——写于2014年03月12日
一个数十年都处于战乱,满是硝烟的土地,却拥有一片纯净透亮的天空。
飞机上,程晏北俯瞰着底下那一片热带雨林,各路河水在一片林地里纵横交错地分布,十分祥和安宁的景象。
旁边的陶李春打了个响指,说:“各位,不要摆出一副英勇赴义的表情,虽然咱们这一趟任务的确带了点危险性,但既然来了,就要提高觉悟,出发之前我就反反复复地跟你强调过了……”
海眠及时一抬手,制止他说下去,有气无力道:“我求求你了,让我默默享受完最后这一段安宁的时光。”
陶李春深叹口气,张口就是酸腐论调:“哪怕枪林弹雨,哪管腥风血雨,我眼观花开花落,我心似浮云淡薄。”
程晏北笑笑补充道:“最后,爱我中华。”
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箴言,是前两年陶李春被外派LBLY长达八个月之久的感悟,他回来之后拿了张A4纸给组里的邢组长,请他用三分大气磅礴七分狂狷不羁的狂草体把这句话给写上去,然后贴在墙上以便自己日日观摩。
晏北不是特别清楚他在LBLY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他生出这么超凡脱俗看破红尘,故作潇洒略显做作的感悟来,问他的时候,他除了说出一些体会,后面就只剩一声长叹。
八个月,两百多个日子,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得清楚的。
陶李春重重点头,忽如其来一阵慷慨激昂,手臂搭上了程晏北得的肩膀,铿锵有力道:“咱们是在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的共产主义战士,身为中华儿女……”
对面的邢玉成“啧”一声,皱着眉看过来,厉声说:“有完没完?今天没踹你屁股浑身不得劲了是不是?”
陶李春张张嘴,欲言又止,几番挣扎之后,非常识时务地把嘴闭上了。
程晏北:“……”
2013年10月份,朝闻社(朝阳新闻社)决定于2014年开春,派一支驻外采访小组,参加为期八个月的维和行动。
这一次的外派成员一共四名,两男两女,组长邢玉成,摄影师陶李春,以及海眠程晏北两位女记者。
这是程晏北第一次参与外派任务,也是她第一次踏足这片因为战争而民不聊生的土地。
……
下午14时左右,飞机抵达NSD首都机场。
程晏北看着飞机降落的这一片黄土平原,内心被掀动出层层巨浪,一浪更比一浪高,放眼望去,满目皆黄土,远处还有几架大型客机正在起飞和降落。
这片常年硝烟的国土,连机场看起来都像是随时随地要进行一场双方枪弹的互相扫射。
小组在首都休整过后,换乘UN(联合国)派过来的直升机到达中方维和部队的驻地。
这一次的任务,除了过来了解NSD的现况,还要在不涉及机密的前提下,把联合国维和部队里的生活给记录下来,带回国内。
直升机抵达中方营区,周围依然是一片黄土。
刚才程晏北坐在直升机上往下望,满眼睛看到的黄土地至少占据了百分之七八十。
几个人下了飞机后,一名身穿迷彩服的士官笑容满面地跑过来,先立定行了个军礼,再和邢玉成握了手,然后是陶李春,轮到海眠和程晏北的时候,他的眼睛亮了,握手的力度明显加重了,表情很是感慨……
晏北也不知道他哪里来这么激动的情绪,这种激动不是因为男人见到美女那种肾上腺素直飙的激动,而是一种对某事物阔别重逢的喜悦。
毕竟对面站着的是一位人民解放军,晏北不禁肃然起敬,态度端正,非常正经道:“久仰。”
这位解放军叔叔一愣,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你认识我?”
晏北说:“我认识……解放军。”
他只好做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黄河,对,就是长江的那个黄河。”
海眠:“……你想说跟长江齐名的那个黄河吧?”
黄河龇牙,憨憨一笑。
海眠伸手:“你好,我叫海眠。”
黄河继续龇牙,“哟,海绵宝宝?”
海眠:“失敬失敬。”
程晏北:“……”
初次见面,几个人草草地互相寒暄互相介绍之后,采访小组正打算回宿舍的时候,前面一辆步兵战车缓缓开过来。
黄河指着前面那辆战车说:“唉,我们老大出任务回来了,要不你们见一下?”
“老大?”陶李春仰着脑袋看,“你们军长啊?这么年轻的军长太罕见了!”
“不是,是我们军区的少校,我们私底下都喊他老大。”黄河冲那辆车里的人招了招手。
前方的步兵战车停下了,车里下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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