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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大门,董传林的心依旧一颤一颤。心情就像做过山车,永远不知道下一秒有多刺激。
董光承训斥道:“这回是你走运,下次不能再这么冒险和没规矩,明白没?”
“知道了,爹。”董传林手抚着胸口,庆幸劫后余生。
时间回到他在回答那个满是坑的问题时。
董传林在咬牙狠心说出那番轻狂话后,眼睛都不敢往李师傅和董光承身上瞟。
一阵沉默过后,李师傅又问:“难道爱情比家人和朋友都重要?”
仅剩的一点希望都被自己折腾没了,董传林破罐子破摔,按内心想法说道:“不,一样重要。我相信我的爱人会为我考虑,我也没傻到会为不值得的人浪迹天涯。”
“我看你就挺傻。”李师傅爽朗一笑,又道:“不过我喜欢重感情的年轻人,你这个徒弟我收了。”
他与一旁的夫人相视一笑,摇摇头感叹。
董传林不敢相信,这也能行?
看着董光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快速反应过来,兴奋地鞠躬。
“谢谢师傅!”
……
董传林暗自兴奋,好在是成功了,不然原样去原样回,多丢人。
破釜沉舟太需要勇气。
他在低头沉思到底该怎么回答时,也想过阿谀奉承,可他不甘心,能瞒一时能瞒一辈子?这样靠说顺心话进去,他心里也憋屈。
李师傅和夫人的感情有多好,一个眼神就明了。
董传林这么多年的感情戏也不是白演的。他看得出来,李师傅很尊重和爱慕他的夫人。一个深陷感情的人,绝对能理解为爱远走天涯的故事。
所幸,他赌对了。
夜幕降临,董传林兴冲冲地往韩松家跑。虽然韩松早已知道他被李师傅收徒的事,但当着大伙儿的面高兴哪够。
韩松早料到他一定会来,茶水花生都准备就绪。
兴奋的董传林把上午的神奇经历说成花里胡哨。
韩松知道结果,不知道具体过程。他做好了会听到一通浮夸说辞的准备,但实际听完后,他还是紧皱眉头。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万一赌错了怎么办?”
董传林挑眉笑道:“不是你说的,失败了就回来跟你学打猎啊。”
“我很认真地在问你,别打岔。”
“那我也很认真地回答你,我有自信!就算李师傅真的拒绝了,我就换过其它师傅呗,再不济就再换一个职业,总有适合我的。”
韩松手一拍桌子,仅存的一点平和气都散去,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教学主任的奇妙气质。
“胡闹!你要搞搞清楚,这是月禾国,你以为找份营生和买包子一样简单吗?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是因为没钱买米饿死的吗?他们不努力不想上进吗?年轻人傲气是好事,可你也别太轻狂。”
“你有想过董伯在听你说,毫不犹豫跟别人走时的心情吗?你现在是董传林,你要记住了!用了别人的身子,就负好相应的责任!”
董传林怒气从胸前直接涌上头顶,他猛地站起身辩解:“我怎么就胡闹了!”无辜的杯子被无情地扫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怎么了这是?”韩婶焦急地从推门而出。
她披着外衣急匆匆地跑过来,看着两个怒气冲冲快要打架的人紧皱眉头。两个人都站着,各自瞥过头去互相不搭理,就像多一秒眼神交流就要原地爆炸。
面对两个在闹脾气的小朋友,韩婶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她扯扯儿子的衣袖,问道:“怎么吵起来了?是不是你欺负传林了?”
“没有。”韩松无奈地回答。
“韩婶,董大哥没欺负我”,董传林抽抽鼻子,仰头压下暴躁的脾气。
他弯腰快速把杯子碎片拾起放在石桌上,低声道:“对不起,打扰韩婶休息了。夜深我先回去睡觉,再见。”话一说完,董传林低着头匆忙地跑了。
韩松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心里憋得慌。
他没想到董传林反应如此巨大,他捏捏眉心,懊恼自己没控制脾气。
一无所知的韩婶有些懵,“传林他怎么了?”
“真没事。娘,你回去休息吧,夜里凉。”韩松把散落一桌的花生捡回去。
韩婶了解自己儿子脾气,他不愿意说谁也撬不开嘴,妥协道:“传林是个乖孩子,你不准欺负他听到没?”
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韩松耐住性子点头。
……
董传林一路小跑逃回家里,好在家人都待在屋里休息,没人看见他气愤狼狈的模样。
躺在床上,董传林浑身难受。他把所有憋在胸口的气都撒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心想着一定是床太硬,他才烦躁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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