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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阳随着微风。
董传林脚踏出书房门,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身后陈岁阳把门合上,大步跟上他的步伐。
“天天伺候这群小孩比炒一天药还累。”董传林没好气道:“你说秦主管是不是故意来整我俩的啊。”
每天看着他们重复枯燥的训练勉强算是轻松,但问题是他们天天练还是练不好,非得每天重新教,又还要下工后去书房做每日总结汇报。
怎么他觉得自己当学徒时没那么费劲呢。
当然他忘了,自己当学徒时给他教授这些基本知识的人,就是他身边这位极具慧根而且脾气好的朋友。
被董传林遗忘的启蒙师傅陈岁阳茫然:“不会啊,小师弟们挺好相处的。主管这么做肯定有不同想法的,你要多点耐心。”
“我……算了。”
董传林摆摆手,“不提了不提了,越提越伤心。”还是他自己消化比较靠谱。
逃避哪里是解决方法,陈岁阳热心地地教他如何带小师弟。
“小师弟才刚来不久,对这儿的一切都不熟悉,接受能力慢一些是正常的,你别要求太高了。”
董传林苦笑。
是啊,都来大半个月了,最最基本的东西都还没能学会呢,这接受能力也是非同一般呐。
“讲解的时候慢一点,讲细一点,多讲几遍他们就能明白了。”
董传林胡乱点头,心想——都成复读机了他们还能不明白嘛。
“像下午你把卢致清说哭这事儿,做得就很不理智,你应该……”
董传林拧紧眉关,抬高声音:“谁把谁说哭了?这是我的错吗?”
“我不是说你有错,是你不该这么严厉的斥问他,你应该……”
“岁阳”,董传林突然叫住他,陈岁阳懵懵地回头,“你诚心说,我真的凶吗?还是他们太脆弱。”
陈岁阳哑言,沉默一会儿垂头僵硬地笑笑。
“我不够细心,没有耐心,不会教人,这些我都认了,是我做得不够好。”董传林心平气和,“可你要说是我把人说哭了,这事儿我不认。”
他缓慢地往前走,看着远方像是在回忆,“我俩只教他们一个月,还有十天左右张主事就要正式接管。”
董传林停住看他,声音不疾不徐:“张主事什么脾气你是不是都忘了?”
陈岁阳一怔,随即苦笑道:“这哪能忘了。”
他是那年学徒里的组长,所有事情都是他和张主事汇报商量解决,他是什么脾气他最清楚不过。
不是说张主事脾气有多恶劣,亦或是有多暴躁,他只能算是严厉的良师。但当时所有学徒都很害怕他,只要一有测验,学徒们个个卯足劲,生怕自己落后。
陈岁阳在这儿呆久了之后发现,也不止他们那一年的学徒惧怕张主事,而是每一年的学徒都怕他。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张主事的严格要求和不加掩饰的直话。
他从不骂人,只针对你做出的事儿。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完全没有情面可言。
当初董传林临时被塞进来,进度落下很多,张主事的训斥没少挨。
想想当时他被训斥的满脸通红,还是反反复复的练习时,陈岁阳就忍不住想笑。
他哪里是不够耐心,只是他不想罢了。
尴尬的话题一下将气氛拉倒谷底,两人开始沉默。
董传林清咳两声,不想再去想这么沉重的话题,随口找了个话题聊。
“你刚刚说哭的那个学徒叫什么?什么清?”
陈岁阳说:“卢致清。”
“嘿,这名字真有趣,咋一听还以为他和卢致明是一家人呢。”
名字格式都一个样,就是两人长相差别太大了。
“对啊,他们是兄弟。”陈岁阳点头,“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才对他没耐心的……”
董传林苦笑不得,“我看起来像是这么狠的人吗?屁大点事还玩株连九族。我是真不知道,回来就一堆事,又没人告诉我。”
是自己把人想得小心眼了,陈岁阳不好意思地道歉,抿嘴笑笑:“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有天晚上我从主管那儿回屋,正巧碰见切制房亮着灯,就偷偷扒窗户上看了一眼,就他们两人在,还听见卢致清喊他哥。”
“他俩还挺低调的啊,关系一点都没透出来。”董传林若有所思,又道:“他们在切药房干吗?开小灶?”
陈岁阳点头,“看样子是。”
“那不应该啊……两边一起教还能是这个水平?”
卢致明虽说炒药弱了点,但切药手艺比他俩强多了。自从他被分去了切药房,那地位是飞速上升,现在都成了切药房的年轻人里的顶呱呱了。
切药房的老师傅哪个提到他不是夸赞的,还有甚者自嘲自个切了几十年的药不如一个毛头小子呢。
陈岁阳:“这我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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