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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误会
但能够为心上人解决问题, 他确实很开心。
满脸不开心的是边上的两位妃子, 俩人原本自进门后就没见着他几面,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走在一起, 又被黄俪状似好心给破坏了, 她们看向她的眼神中绽放着明显的怒意。
“太后若问起什么你又不好答的, 推到我身上便是。”他轻声交代她。
太后能够问起的问题,除了纳妃问题便是子嗣问题, 晏云川和黄俪之间就是因为没有子嗣, 她才为他纳妃。
他是想将子嗣问题揽到自己身上。
黄俪还是第一次得到他的叮嘱, 怔了一下, 才欠身目送他离去。
许家小姐和楚家小姐成为晏云川的侧妃以来,一直认为黄俪不能生,晏云川应该很讨厌她才是,谁知进门之后那人却从未碰过她们, 反而与黄俪一直相敬如宾。如今把不能生的问题都让她往自己身上推,她黄俪姿色平平, 究竟有什么魅力, 让晏云川宁可为了她也不考虑子嗣一事!
俩人越想心里头越不是滋味。
娄影都看出她们之间的小情绪了,道:“姐姐, 三殿下可真细心, 以后若有谁敢在背地里耍小把戏, 你就吹吹枕边风,他必定向着你。”
不给这俩人一个下马威,黄俪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黄俪脸上却掠过一丝轻愁, 稍纵即逝:“但愿……如此。”
翌日,三皇子府。
侍卫正在呈报情况:“太子殿下是在沈大员外的独生女抛绣球时,刺客趁机行刺,从而受的伤。”
“刺客是谁查明了吗?”
“回殿下,太子与太子妃出宫无人知晓,加上没多少人认得太子殿下,而正巧那日赵丞相出现在那里,所以属下怀疑……”
“所以你便怀疑是赵瑞趁乱刺杀太子?”晏云川轻笑摇头,“出现在错误的场合你就怀疑了?未免太草率。”
“不止如此,当日殿下命属下几人为远道而来的黄老将军安排吃住,老将军路过此地,救下他们,晚间时刻,行刺的俩人被放走,但那俩人还未走出客栈几步,便被乱箭射死,其中处理尸体的,正是赵丞相身边的贴身护卫。”
侍卫一直跟随黄焱安排吃住,留了个心眼,因为自家主人从不过问朝中之事,便没上报给晏云川。
“赵瑞刺杀太子?”晏云川若有所思,晏云州拔了他这么多羽毛,他不狗急跳墙才怪。
侍卫道:“属下斗胆猜测,赵丞相是不是知道了赵景没死,并且被太子殿下……”
扯出一个赵景,晏云川立马打断他:“行了,你退下吧。”
侍卫立马止住了声,躬身退下。
“你都听到了?”须臾,晏云川问道。
黄俪从珠帘后缓缓走出来,道:“听见了。”
他们之间一年到头能说上的话屈指可数,晏云川是事先把黄俪唤来,让她知道事情的经过,省得他自己传话。
“你去告知太子妃,就说是赵丞相动的手,让太子殿下当心他,其他的不用多嘴。”
黄俪犹豫了一下:“为何不是殿下亲自去告知?”
她以为给俩人制造了机会,能解他相思之苦,怎么都得亲自去见一面,说出口后觉得自己多么愚蠢。
皇宫人多口杂,给太子妃惹来非议就麻烦了,这也是他在乎的。
她道:“知道了。”
黄俪欠身离去,走到门口脚步又停了下来,紧了紧怀中抱着的衣裳,又折返将自己新缝制的衣裳放在晏云川身边的茶座上。
“天气转凉,这是妾身亲自缝制的,也不知殿下多少尺寸,是估摸着剪裁的,若是不合身,扔了便是。”
她说话的时候,放在身前的两只手握得紧紧的。
明知道晏云川冷落她不喜欢她,可她还是无可救药地对他好,即便是以伤害自己为代价。
晏云川抬眸看她,轻轻点了个头。
于她来说,如此这般,便足够了。
黄俪到太子府寻娄影,向她说明刺杀晏云州的幕后主使是赵瑞,临走的时候欲言又止的,娄影看出来了,追问她什么事情。
黄俪犹豫着说:“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姐姐当然要跟我说啊,这皇宫里头我们最亲近,姐姐有事可不能瞒着我。”
“这是事实,但不知道说出来是否为你好。”她心疼地望着娄影,“我听见侍卫对三殿下说赵景没有死。”
娄影心里咯噔一跳,赵景是她的噩梦,她将她推入河中,又与他在棺材中度过了一夜,还差点让她掉了脑袋,突然听到已死之人还活着,娄影怎么都不信。
“姐姐……是不是听错了?赵景若是未死,这皇城之内不该没有他一点消息啊。”
“我也想听错,但是……是那侍卫说漏了嘴的才说赵景未死,不像有假,而且……”
“而且什么?姐姐今日说话怎吞吞吐吐的。”
黄俪面露难色,她确实不会嚼舌根,但是太子跟太子妃感情出现了问题,晏云川会不会开心?
她考虑的是这个。
“我还听见赵景未死,但行踪成谜与太子殿下有关。”
娄影捂嘴笑,觉得这事儿有点滑稽:“那侍卫好能扯,怎的不去说书?”
她前仰后翻地笑了一阵,但见黄俪满脸严肃,随即止笑,沉默了一会儿后,她的心也开始沉下来。
她知道她从不说谎,经她嘴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人命有关,黄俪绝对不会乱说话。
娄影的心开始发颤。
黄俪道:“若是与太子殿下有关,你差点被斩首当日,他明明可以将赵景放出来就能证明你的清白,可他偏偏……”
可他却偏偏将人软禁起来,四处搜寻线索,还好是给他寻到了线索,若是没有寻到,他是否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砍头?
“若是这样,太子殿下就太恐怖了,所以我必须将此事告知你。”
娄影往后踉跄了几步。
她没敢细想,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她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但也不容有误会存在俩人之间。
“我想亲自问问三殿下。”
俩人来到三皇子府,晏云川正在逗鸟,两个妃子无奈地坐在一旁,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只能看着他逗鸟。
他见黄俪带着娄影进府,便挥退了两个妃子。
娄影见闲杂人等都走完了,才急急走到他跟前,问道:“三殿下,姐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看了眼黄俪,黄俪立马垂下了头。
晏云川看她神色就知道是她对她说了不该说的话。
娄影又问:“赵景没死,太子没有用他来救我,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当时追踪赵景的人除了四皇子府的凌云,还有晏云川的人,他本意是想拿赵景来救人,奈何带着他一起逃跑的人行踪诡秘,最终才发现那人是晏云州身边的人,此时已经耽误了最佳救人的时间,幸得晏云州寻到了证据将人救下。
所以严格来说,他才是耽误晏云州利用赵景救她的人。
晏云川沉默了一会儿,本不想回答她,但见她满脸忧色,道:“是真的,但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还没说完,便被娄影打断:“他把赵景藏哪儿了?”
晏云川不答。
她跪了下来,恳请道:“望三殿下如实告知。”
这对她实在太重要,晏云州口口声声说爱她,但他为了自己的某些利益,可以任由一些可怕的后果发生。
只要证明赵景还活着,就能戳穿晏云州所有的谎言。
黄俪索性添油加醋道:“太子殿下这番居心确实伤了太子妃的心,殿下何不直说?”
晏云川扶她起身,犹豫再三后道:“许是豫王府里头有暗室。”
要毫无踪迹地藏起一个人,最有可能的是私设了密室地牢一类,而他刚搬进太子府不久,赵景不可能在太子府,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豫王府。
娄影走后,晏云川冷着脸对黄俪道:“你知道我最讨厌搬弄是非的人,你何时也变成这种人了?”
黄俪一直端庄秀丽,守好本分,在太后皇后面前也从不乱说话,甚至他从未碰过她,她也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黄俪道:“不搬弄是非也不见得殿下会喜欢,不如做个让殿下讨厌的人,兴许在今后忆起往事时,还能忆起有这么个讨厌的人。”
她说完欠了欠身后走了,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心微微颤着。
娄影立即来到了豫王府,豫王府空置多月,已有薄薄的灰尘。
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均没找到任何暗室,直到来到书房的时候,发现这里的灰尘比别的地方都要少,显然是经常有人进出。
摸索到那盏没有一丝落灰的墙灯时,她的心脏跳得厉害,害怕这扇门后就能见到赵景。
她虽慌乱,但好奇心驱使她打开了那扇门。
随着石门的开启,进入幽暗的石室。
她掌了个灯,在入口的小方桌上看到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她凑近看了看,竟与之前晏云州脸上的东西极为相似。
旁边放置了草药、原料、用具等,显然是制作这个东西需要的材料和用具。
她惊出了一身冷汗,颤抖着手指婆娑这些“烂肉”。
娄影曾经因为这东西害怕他,却也因为这东西同情他,甚至爱上又丑又残却对她无微不至的他。
如今,一切只像笑话般一一浮现脑海,他毁容是假,腿残是假,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她强忍内心惶恐往内走,墙上斑驳的痕迹引起她的注意,踩在脚底的不自然让她弯腰观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分明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血?石室内为什么会有血?这个石室到底是作何用途的?
带着疑惑,她哆嗦着身子再往前,一条比她胳膊还粗的锁链出现在面前。
再往锁链的方向过去,一个人被五花大绑着。
她惊得一屁股往后倒,定了定心神后才起身观察那人。
那人一动不动都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死了,她撩开那人垂在眼前的长发,那人脸颊已无几两肉、胡子拉渣,但他的眉目分明是赵景。
晏云州真的软禁了赵景!
联想到那些烂肉、虐人的锁链,以及能以一敌三时的功夫,娄影顿觉毛骨悚然,心也随之一沉到底。
一直以来爱着的枕边人,竟对他如此一无所知。
清脆的锁链响了几声,赵景缓缓掀起眼皮,双目赤红,眼眶微陷,看到面前的人,楞了一下,然后猛地扑向娄影。
碍于铁链缠身,他的身体也只是稍稍往前倾了一下。
娄影连连往后退,见他无法再过来,才松口气。
赵景的嘴被布塞着,只能吱吱呜呜,像是有话要说。
仗着他被铁链拴着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她勇敢地递出手,快速扯掉了那个布团。
赵景干咳了几声,声音沙哑:“快、快放我走,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好恐怖、好恐怖……”
干涩的眼角艰难地泛起泪花,原本目中无人的世家公子此刻沦为阶下囚,正苦苦哀求她。
一只受伤的小狗她都会救,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四处搜寻,解开铁链的钥匙挂在墙头,她还没拿到钥匙,就听见石室门开启的声音。
能够知道这间密室的,除了刚知道的她,便是晏云州的人。
她立马摘下墙上的钥匙藏在身后,沿着墙根挪动。
晏云州本来就在担心她,打听后才知道她见过黄俪和晏云川,但在这之后便半天不见她踪影,放心不下才寻迹找到了豫王府。
只是没想到她会找到这间密室。
他曾经想过当她知晓他全部的秘密时,他该怎么办?
娄影正想打开那厚重的锁链,晏云州赶紧冲了上去,一把牵住她的手,将她带离赵景身边。
“这里待不得,我们快些出去。”
大手裹着小手,她记得他的温暖,曾经认为很有安全感。
但……这也是曾经以为而已。
如今的晏云州,嘴上说爱她,背地里不知道隐瞒了多少事情。
她看着眼眸深邃的晏云州,想起他背地里做的事,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从他的手腕中挣脱出来,远离他几分。
晏云州已有心理准备,但不免紧紧锁眉。
“这里待不得,出去再说,好吗?”
“这里为何不能说?赵公子绑成这样都能待在这里,我们又为何待不得?”
“你是在怪我不将实情告诉你是不是?近些日子,我也在考虑怎么告诉你,但朝中事务繁忙,赵景又神志不清,我怕越解释误会越多,想等他情绪稳定一点再跟你说,这里又冷又湿,你先跟我回府,好吗?”
被她发现了,才说早想跟她说实情。
娄影听到这儿,不免冷笑。
“赵景一事暂且不提,给你做脸上玩意儿的人也神志不清吗?”
面对她的质问,晏云州语塞,确实是他做得不够妥当。
“从此刻开始,我不要做你的太子妃了,你把我休了,或者把我晾在一边不管不顾,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么个恐怖的人面前,竟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话。
“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晏云州逼近几步,声音带着几分戾气,才得到的人,竟想让他放手,这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什么都不要,那间小铺子是用你的钱买,我娄影也不是贪图小便宜之人,但好歹是我东奔西跑买下的,念在一场夫妻,你又那么有钱,你租给我,我每月定时给你租子。”
是晏云州瞒骗她在先,又不拿赵景救她,害她差点被砍头,娄影的心已经深深被她伤害了,说这话时毫不畏惧他强大的气场。
小妻子都将后路想好了,以后自力更生不靠任何人。
晏云州想笑,但面色严肃,冷声道:“那铺子,我只给我妻子,别人谁敢碰一下,我剁她手指头!”
娄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都这么卑微了,他晏云州退一步都不肯。
“你可真霸道!我算是看错你了。”
“既然看错了,就再错下去好吗?你是我妻子,若是以前伤害了你,那我道歉,跪下来认错也成,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瞒骗伤害的你事,你相信我。”
他眸色温柔,知道小妻子心软,服服软便好了。
娄影心乱如麻,她心中有疙瘩,但与晏云州成亲以来,得到的都是他的爱护,她该为及时止损的事情怪责他吗?
晏云州见她犹豫不定,就知道她在努力说服自己。
“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不相干的人,你若真想让我跪下,那我们回府,我再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太子跪太子妃,这传出去可真成了天下奇闻,娄影想松口,而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她背后幽幽响起。
“别相信他,他最会骗人了,把我捉来关在这里虐待成这样还不够证明吗?”他声音异常沙哑,带着哭腔,“快放了我,不然我会被他折磨死的。”
晏云州之前还在说赵景神志不清,可他的话分明很有条理。
原本就在怀疑晏云州,此刻又有人佐证了这一点,娄影立马从被晏云州带偏的思绪回过神来,对他的敌意和态度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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