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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苏锦昭很平淡地笑了笑, 她看着煊帝的眼眸，笑起来眼睛带着的笑意越发好看, 煊帝紧蹙着眉望向苏锦昭的眼睛却像是被摄了魂一般, 心脏不禁一颤。
那个小孩的身影在他的眼中一点一点朝他走来。
回忆像不可被抑制的开关一样, 全部涌现了出来。
“玄儿。”这个小名只有先帝父皇开心的时候会唤他这个名字，
煊帝是先帝年轻时的三儿子, 母亲是从太子侧妃一直陪着先帝到坐上皇位的，只可惜最后母妃得了很严重的心病, 在他十七岁那年自缢了。
也可以说虞玄终于彻底摆脱了那个令他窒息的母妃。
他听到这个消息时先是愣了片刻，等宫人离开后他却失声笑了出来, 一边笑一边将自己宫中的所有东西摔碎。
有人说三皇子大概也是被他那母妃给逼疯的, 他又怎么可能会疯？只是熬死了母妃，心中愉快。
“虞玄！”他的二皇兄虞炆冲进了雅间中，正好撞上他正在花天酒地, 虞炆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摔在地上, “母妃薨了你却在这饮酒作乐醉上三日三, 这就是所谓的孝敬么？”虞炆的声音很严厉，语气中甚至带着愤怒。
身旁左右的年轻女子们吓的退了出去, 只剩下虞玄坐在了地上。
“你对得起母妃吗？”虞炆继续一步步逼近。
因为母妃自缢，操办后事的事情都是虞炆在亲力亲为，虞炆的眼底下是两抹青黑,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明明这个兄长是自己的血亲，明明虞炆长得和他多像。
可自己却永远也不及虞炆。
虞玄轻笑着望向自己兄长，“孝敬当然是留给你这种孝子去做的, 她见我就来气，若我去了怕不是她要气起来……”
不等他的话说完，虞炆就已经扬起手落下了一巴掌“啪”，虞玄脸颊直接泛红了露出五个手指印，虞玄一怔，看着虞炆。
“大逆不道，为兄打你也是应该的。”虞炆垂下眼帘声音却异常冷静，他松开了虞玄的衣领站起身，从怀中摸出帕巾擦了擦手。
“二哥，你知道我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你这种人吗？端着一副君子清高的模样，藐视着所有不及你的人，我可是与你一同长大，你装模作样的事情还少么？”虞玄站起身拍了拍衣襟，“二哥那么有空来这里找我，莫不是也是装腔作势？为了让别人看到二皇子是多么孝敬，是多么好的兄长……”
真让人作呕。
虞玄看着虞炆一言不发直接转身离开了，望着敞开的大门，他抹了抹嘴角，垂眼才发现指尖沾到了那点血红。
母妃是李家大将军的嫡女，一个严厉到几乎不苟言笑的女人。
除了在父皇面前，她会笑的像卖笑的女人一般，完全换一副面孔。
母妃对自己的两个儿子给予了厚望，兄长虞炆自幼聪明会讨好母妃，对母妃言听计从。
母妃深爱着父皇，可惜那只是在太子府的时候，父皇坐上皇位后，就开始冷落母妃，后宫三千佳丽，新来的才人，美人，年龄与他二哥差不多。
母妃每日患得患失，而那时的他正年幼，性子与虞炆二哥恰恰相反，他喜欢玩耍喜欢吃糖，和普通孩子一样在宫中与自己的其他皇弟们玩耍。
但那个女人发起疯来却让虞玄厌恶至极，他好像正好成为了母妃宣泄的那个点，好像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父皇没有来看我们还不是因为你不乖？你怎么就不学乖一点？学学你二哥虞炆……”一开始的打骂，只会让年幼的虞玄一脸诧异与茫然无措。
没有妃子可以打皇子的，只是关上了宫门，宫人又不敢说甚。
从打骂到最后虞玄看着母妃像个疯子一样掐住了他的脖子，要至他于死地，那一刻他从母妃眼中看到的是厌恶。
这是他的母妃啊，却把他看做为污点的女人，他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学习不及二哥罢了……
那种感觉很窒息，窒息到让他喘不过气，就像是被人摁入水中难以呼吸一般，好像忘记了挣扎与反抗，“那母妃为何要生儿臣？”他问了最想问的问题。
回答的却是落在脸上的巴掌，他母妃或许是得了失心疯，虞玄的眼眸从期待到失落，曾经也期待过渴望过自己可以像二哥一样被母妃疼爱。
虞炆从始至终都知道这件事，却从来只会叹气道，“你若听话，母妃也不会如此生气。”
到死了，他依然会说，“定是你害死母妃的，若不是你气她……”
“是我害死了母亲，”煊帝笑着松开了苏锦昭，“苏姑娘你知道吗？朕有一个哥哥，只可惜他还未封王搬出宫就死了。”
煊帝说的轻描淡写不痛不痒，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一样，“苏姑娘可知那个小孩为什么会被母妃打骂吗？不是因为他笨拙不懂事，而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像父皇。”
煊帝笑了起来，笑容中的讥讽与薄凉会让人心寒。
“所以陛下就杀了那位兄长是么？”苏锦昭看向煊帝。
“是啊，这样朕就不会不及兄长，母妃应该会开心吧？她的皇儿不会不及谁了，”煊帝说这句话时像个孝敬至极的人，随后煊帝逐渐收敛起了笑容，“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的？”
他开始一步步逼问苏锦昭。
苏锦昭当然不会说，她回忆起以前看过的原著剧情，里面煊帝的事情只是被一带而过，但就因为煊帝的母妃性格扭曲与严重的抑郁症导致了煊帝这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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