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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黑市

浊河未远

老马是个粗人，旁边坐了个“警察”就特别紧张，一路上半句话都没说。他不吭声别人也不好说话，唯恐一多嘴就露出马脚。

从第五区到第三区，需要穿过整个第四区，就是一刻不停他们要花费近三天的时间，跟别说吃喝拉撒睡怎么也得折腾进去半天。蒋鹤年心里盘算着要到第三区估计得第三天的晚上了。

目的地十有八九是从他当年逃出来的黑市进入，那地方鱼龙混杂要料理干净司机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是到了第三区他们又该怎么办，答应慕珂的事情还做不做，唐泽的死因还要不要找，还有小崽子的父亲，第三区像个矛盾爆发的集中点，蒋鹤年心里乱成一团。他是跟着顾陆捌走的，除了要去第一区，这一路上他们要干什么，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他统统不清楚，却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越陷越深，所有的事情都像是长着大口的野兽朝他扑过来。

慕珂坐在后面昏昏欲睡，到了半夜却忽然醒来开始浑身抽搐，阿杏先是一惊，然后翻开慕课的眼皮，瞳孔成针样缩小，他的毒瘾犯了。

“有致幻剂吗？”阿杏把一卷纸垫进慕珂的嘴里一方面是防止以防他咬舌头，最主要还是怕他一时忍不住就把那些不该说的抖出来，蒋鹤年这才想起来慕珂在火车上也发过一次毒瘾，那种红色的小药丸他没有在慕珂身上见到。

这时候到哪去给他找致幻剂去，司机老马想把口袋里的廉价黄药片递过去又害怕这俩“警察”事后找上他，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从不碰那些有钱人才玩的玩意儿。没办法，蒋鹤年只能让司机停车，自己去车厢中的试剂里碰碰运气。

顾陆捌脚腕上的伤口被重新用衣服条绑住，他拖着退帮蒋鹤年翻找了大半天，可惜慕珂这次运气太差，违规违禁的东西不少唯独没有他惯常使用的那种致幻剂。

小红丸的威力有多大蒋鹤年不清楚，不过作为学了多年药理的人有一点非常明确，如果强行戒断对神经系统会造成某种程度的不逆损伤，换句更直白的话说慕珂一不小心就此疯掉也不是没可能，蒋鹤年明白眼下非得尽快找到可以缓解慕珂症状的替代品。

蒋鹤年上了车，对司机说：“去最近的黑市。”

连第一区都有见不得人的地下街，其他各区有黑市就在正常不过了。他们的车走得是灰色通道，经过的地方也多是见不得光的，尤其是像这种两个区交界的地带更是滋生在不少钻空子的“毒瘤”。

老马不然让慕珂出事儿，往前开了半个小时候后就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加油站，他指指黑漆漆的窗户说：“那里是中转站，里面有个挺有名气的情报贩子，就算他手上没货也能告诉你去哪找。不过，到了那儿，你可千万别提你是警察。”

“我知道”，蒋鹤年开门下车后，顾陆捌跟着从后面下来，他同老马打了个招呼，说是怕这警察使坏心眼非得一块儿去。蒋鹤年看了眼他的腿没吭声，等走出一段距离，才小声问：“你行不行？”

“可以，没问题”，顾陆捌走路不太利落，但没伤到骨头好歹是不会影响正常行动。

超过身体负荷的行动不仅是自己找死也会拖累队友，顾陆捌说他没问题就应该是没问题，蒋鹤年对他还是十成十的信任，毕竟顾陆捌是个老猎人不会像愣头青一样在这种事儿上逞强。

加油站门外立着的是淘汰了百八十年的老式油枪，大门紧锁着，落满了灰尘的窗户被黑色的窗帘堵得严严实实。蒋鹤年示意顾陆捌往后退两步，然后按照老马的说法拉了墙上垂下来的半截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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