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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年轻极年轻的时候,她仿佛也是有过爱情的,后来呢,她忘了。她不记得了。初恋的男孩面容早已模糊,她用力地想,迟疑地回忆……他孔武有力,常常逗她笑,他攒钱给她买小零食,巴巴地堆在她面前,看着她吃下去就高高兴兴,对了他是娃娃脸,是个快活的农家少年,赤脚走在田埂上,裤腿上还沾着泥巴。
她日复一日地勾勒,比照,赫然发现,旧事与章小明全然重叠了。他喜欢她,她看得出来,他不敢喜欢她,她也看得出来。他可能一辈子都不敢主动招惹她,但若是她主动,他就招架不住了。
她爱过的男孩子是什么样呢?当章小明在她身上盘旋起伏,累到虚脱,她温存地抚着他的后背,她在想,她忘了初恋的滋味了,但事实上,他应当和章小明丝毫不同,不同也好,只要他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他迷恋她,一寸一寸地流连她的肌肤,他渴求她,以他十六岁散发着力量和热气的身体。
她想在这罪恶而欢乐的肉欲里享受没顶之灾。
【every night is not night enough】
后来的事情乏善可陈,莫卡念高中,考大学,读研。她离开散花镇的第三年,妈妈也调到市里,她回去过一次,协助父母变卖房产,搬家。小镇的风景照旧,但三颗米杂货店改成一家租书铺子,听老板说,阿三去年离开了,以非常低的价格将她的店转手给他,朋友们都夸他运气好,捞着了一个大便宜。
“那女人……啧啧……那女人……”老板的言语真惋惜。惋惜什么呢?她莫名其妙地搬到散花,莫名其妙地走了,像《聊斋》里的狐狸精,摄人心魄,空余回音。
镇里的建筑物一如既往,所谓变迁,大抵是和人有关的。李娟娟没考上高中,到南方打工去了,当年的同学要么回乡务农,要么做起了小本生意,有人说起,章小明承包了他家后山的一大块地,种了桑树养了蚕,发了一笔财。发了财了人都警觉,他就养了一条皮毛油光水滑的黑贝看家护院,还引进了母狗,产下一窝小崽子,威风凛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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