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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有休息日,就跑回城里找谢繁星,可他总醉醺醺的在陪酒,政府官员,国企一把手,党委副书记,事业单位的局座,主任……往来皆大爷,谈笑俱白丁,一个也得罪不起。我心疼他喝得太多,伤肝,总想替他挡一挡,他却只许我喝橙汁。我去抢酒,他把我摁在沙发上坐着,很慢很慢地说:“酒不是好东西,如果有男人让你帮忙喝几杯,那是不心疼你的表现。不管他平时说得有多情深意重,也不能当真。”
我冷着脸问他:“你什么意思?还会有哪个男人?”
他说:“我是说假如。”
“我最讨厌假如。”我甩了手走开了。
当我在深圳陌生的饭馆里,仰脖灌下一杯又一杯时,老陈默默地看着,给我倒杯葛花茶,我不期然又想起谢繁星的话。吃江湖这口饭,有什么好多说,我遭遇到的屈辱,想必不到他身受的百分之一——总要等到时过境迁,才能体会到他的力不从心,可当年,我只一味和他赌气。阿杰跑出来劝我:“嫂子,他也够吃苦,你不体谅他,还有谁体谅他?”
他宁愿和娱乐城的公主们搂搂抱抱,齐齐劝酒,也不推我出去,我明白他是为我好,但很无力。不是说好了吗,要同甘共苦的吗,我也是讨生活的穷家女,不娇贵,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我盼望的转机迟迟不来,倒是谢繁星又找着了新门道,他在酒桌上结识了移动公司市场部的副主任,职位不高,但颇能捞点小油水。在他牵线搭桥下,有大人物投了点钱,以谢繁星的名义注册了小公司,成为移动公司的手机供应商之一,专门为预存话费送手机的服务提供手机。当然,以他公司的资质,只能打打擦边球,赚点儿小钱。
如此一来,他就更忙了,业务最兴旺时,他需要亲自去南方提货,贩回被称为香港行货,简称港行的手机。这些都是私下操作的,有风险,但利润也高。我读技校时,维修手机是专业课之一,供电所的工作之余,我帮他打点售后之类的破事儿。
我记得当时有一款手机用来听歌不错,我干活时,他就给我听歌,从陈慧娴到张国荣,听得我脚尖点地,摇头晃脑,总想跳舞。那是记忆中最美妙的时光,张国荣还安在,少年和姑娘说过永远不分开。
2012年5月,我在深圳参加张国荣的纪念活动,有些同道中人得知我听过他的现场,都很羡慕我,认为我很幸福,我乐得很。那个11月4号的晚上,我和我的心上人坐在第三排,从第一首歌跟着唱到最后一首,唱《风继续吹》时,我被张国荣好温柔地看了一眼,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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