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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我十五岁,念初三,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动到无法言语。他的白衬衫好长,像一袭战袍,是古龙描绘的南方意象:春风里,阳光中,白衫的少年用剑尖挑落一朵桃花,他的微笑就像最醇厚的美酒那么醉人。
少年在我愣神的刹那回过头来,扬眉一笑:“嗨。”
【叁】那少年有着黄金般的容颜,他的灵魂没有一丝白发。
就这样认识了秦海潮,从体育学校里选拔的尖子生,从事击剑训练。据说省体育局对这项运动相当重视,专门发文给各市,要求招收人才。应该说,在那些年,击剑还是个比较冷门的项目,国内的选手在国际比赛上没有什么骄人的战绩,不像乒乓球和跳水之类,群众基础也不够好,招来招去,竟只有秦海潮这一个独苗苗,而他还是从撑杆跳转项目的。
教练说他长手长脚,身手灵活,平时又爱捣鼓些兵器什么的,而撑杆跳成绩平平,不占优势,还是练这个合适,一来让市体育局响应了省局号召,培养优秀人才,二来这个项目容易出成绩,动不动就能填补本市本省的空白,总之,“既能给上头交代,又对你个人发展有利”,十六岁的前田径运动员秦海潮被迫成了击剑队员,连训练场地都没有,只好和体操队挤在一起,“总不能为你一个人建个训练馆吧,运动员要顾全大局,不能有个人情绪,你出成绩了,这个项目起来了,前途还是很光明的。”
常常在傍晚,穿着白裙子去看秦海潮,给他带零食和小说。我有很多白裙子,总固执地认为,只有白色才最衬他,书里不都爱这么形容吗,白衣飘飘,好一对璧人。训练很残酷,运动员的体型是被要求的,他平常吃不到什么零食,每次我来,他就眉开眼笑,为此我常讥笑他,没有半分飘逸剑客的样子,人家冷峻出尘,他为了一包花生就张牙舞爪,乐开了花。他就反唇相讥:“你真狭隘!《欢乐英雄》你看过吗?真正的好汉都是放浪形骸不拘小节的。”
我们的见面都是在打打闹闹中度过,他练剑,我看,看完了,把他换下的训练服和别人的一起抱回家。为了让我家洗衣店省事,他特地订做了深色的训练服,比较好洗些,不过我还是偏爱他穿白。走在夜晚的大街上,街灯闪耀,想起他的笑容,心里很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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