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红果缩回来,钻到卧室里去。我不明所以,问:“你怎么了?”
她打开衣橱,埋头寻找着,很快拽出一条裙子,这才舒了口气。
我斜靠在门边,看她手忙脚乱地拿起裙子在身上比划半天,笑了:“你要穿它?”
“是啊。”她头也不抬。
“才五月初,你会冷。”
“我几年也穿不了一次,没关系。”
我退出来,听《捉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
童音声声呼唤,勾人回忆。
红果换好衣服出来,我抬眼看她。实话说,裙子样式太过简洁,天蓝色,风轻云淡那种蓝,接近于浅白,连衣,无袖,纱质,像是学生裙,并不出彩,况且也太单薄了些。
“冷吗?”
她坦率地回答:“冷。”可还是找出凉鞋穿上,一双素足,像婴孩的脚,白如清瓷。
是怎样的男人,会令她这般手足无措。
“他在等你?”
红果轻轻地旋转着,眼里光芒闪烁,她没有用香水,亦不施粉黛,何以我仍觉芳香四溢呢。
她恍惚地背起背包,“走吧。”
我迟疑:“需要我回避吗?”
“嗯?”
“一大早,我和你并肩出门,我怕他误会。”
“不会的。”红果说,“你这么小。”
她又说我小,这和久儿真像。我咬住嘴唇,随她走进电梯。
看到男人时,我有片刻怔忪,他很眼熟,可我不能确定在何处见过他。再一想,我知道红果客厅里,画中的黑衣男子是谁了。哪怕,只是一个背影。
男人的个子挺高,一米八以上,单眼皮,细长眼睛,五官轮廓像八十年代电影里的英雄人物,有种朴素的阳刚之美。
我以为,红果喜欢的男人,该是英俊倜傥的,要聪明些,年轻些,会玩会跳,像火一样才好。可面前人,像极北的雪,铺得辽远静穆,茫然,茫茫然。
穿着白衬衣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笑意越来越浓,双臂抱在胸前,专注地看着红果。他看起来并不年轻,三十上下,清晨的阳光从树罅倾泻而下,他迎光而立,金光灼灼的面孔。
红果搅着手指,走到他跟前,他比她高出许多,她需要仰起脸探看。
他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灭了,无言地将她的手抓住,放到他的手心。
两人都沉默了。他缓缓地抚着她的手,从手掌到手心,来回不休,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