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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住在教师家属楼里,路旁的月季开得正好,一阵风来,花朵儿簌簌而落,像泫然的离别。爬山虎盛气凌人地攀爬蔓延,阳光柔软如手指。
是早春过来开的门,看到我,她惊喜地叫:“小阳哥!”
我解开背在肩上的巧克力,一股脑地递给她。她捧着它们,看都没看云海棠,拉着我的手,带我走进她的房间。
早春的房间朝南,布置得很卡通,机器猫、樱桃小丸子、凯蒂猫都摆在床上,墙壁上有大幅陕西农民画,趣味盎然。床边是大书架,整齐地陈列着满满的书,我逐一看过去,海子、古龙、金庸、苏童、余华以及过期杂志。我问:“你看得懂吗?”
“不大懂,但慢慢看,长大了就懂了。”
有些事,长大了也不会懂的,很多人一生都在困惑中。我抽出一本《自动化控制》问她:“这个也是你看的?”
“是我哥哥的。”早春跳上床去,从书架最上面找到一个相框,“我和他的合照。他老不在家,不和我们住。”
相框里是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那时的早春可能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小背带裙,头上绑着红蝴蝶结,被面目模糊的年轻人抱着。镜头比较远,只能勉强看出身形,我依稀感觉她的哥哥比她大很多岁,且有些面熟,但应该没有见过。
窗前有个小书桌,我踱过去,看到桌上凌乱地堆着诗集,还有几张画作,刚拿起来看看,云海棠就进来了。
她端着两杯果珍,一杯给我,一杯放在书桌上:“喝吧。”
我说声谢谢,放下画,接过果珍,里面加了冰块,捧在手里透心凉,喝上一口,酸酸甜甜,齿颊留香。
早春仇视地看着她,不说话,拿起来咕噜咕噜喝完。
我暗自叹息,晚娘不好做啊。
云海棠已经看到画作了,拿在手里翻看。早春愤怒地扔掉杯子,砸在地上一声脆响,玻璃渣四溅。她尖叫,上去和云海棠抢。
云海棠不和她生气,微笑着撕掉画,我只来得及看见,好象画的全是横放的梯子,很长很长。真奇怪,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这么执着于梯子?别的小女孩更钟情于蓝天,花朵,青草这些天真单纯的画面。
她朝我歉意地笑:“我马上来打扫。”捧着纸屑走掉。
我嗔怪早春:“小孩子,给你说过的,不要和她过不去。”
她垂着头,气呼呼:“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她?”
“她不是好人。”
我试图缓和气氛,换了个话题:“今天怎么没去上课?”
“我休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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