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有天下着阵雨,吧里很清净,我趴在吧台上整理同学陈让我收集的法律相关资料,红果打来电话,问:“小太阳,好久不见你了。”
我想象着她在那端的样子,也许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拿着遥控器换台,间或不经意地看窗外,大口喝酒。
“我还好,你呢?”
她将电视音量关了,声音嘟囔:“我今天没上班,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吗。”
我向老板请假,去找红果。下着雨,走廊湿滑一片,一级一级踏着台阶走上去,门是虚掩的,我推门而入,看到红果穿着细格子睡衣,头发用手绢挽起来,斜倚在阁楼上,吹着口琴。
室内氤氲着咖啡的浓香,她淡淡一句:“你喝。”接着吹《捉泥鳅》。欢快的曲调,怎么我还是听出了惆怅呢。
咖啡是现磨的,刚煮好,我自己动手,泡了两杯,一杯给她,一杯给自己,深啜一口。她的咖啡调得如此之好,让我甘愿少活几年,去换她为我多调几次咖啡。
电脑开着,她刚看过的文是夏白写的,《长街千堆雪》,我点开看,才写了两万多字,且不打算继续。键盘旁边搁着一幅画,我拿起来看看,知道出自早春的手笔,不知道这孩子的内心里,到底藏有怎样的画面,而无法很好地表达出来,我只能透过凌乱的线条,揣摩着她画的是云朵、梯子和木头房子。梯子的旁边,是工整稚气的字,写着:八月阳光让我盲。
我问红果:“这句话是谁写的?夏白?”
“早春写的。我们吃饭那天,你提前走了。回来接早春的时候,不早了,就没有说起。”红果从阁楼上下来,“这几天,我和夏白研究了她的画,认为这孩子不大对劲,她记得很多事情,包括五六岁的事,都记得,但当我试图问她,怎么老是画梯子时,她就有癫狂的迹象,捂住头,尖叫,浑身抽搐。”
“你是说,了解她的妄想症,得从这幅画着手?”我端详着这幅画,“我到她家里去过,她只会画这个。梯子、云、房子,难道她幻想有一处童话城堡?”
红果摇头:“你确定你所认为的,就是她想表达的?”
“什么?”
她指给我看:“假定她渴望通过梯子,登上仙境,为什么这梯子是横放的?还有,这云,为什么会涂黑?房子怎么很奇怪地放在梯子上?”
“你是说,我们可能会错意了?”
红果忧心忡忡:“夏白很惊讶一个只读到小学四年级的女孩会写出‘八月阳光让我盲’。”
“她很爱看书。”
“我问过她,八月的阳光是什么样的,她又发作了,说眼睛疼,什么都看不见。”红果说,“我打算教她画画,让她早点把心里的想法清晰地表达出来。”
“云海棠不同意她学画,怕她走火入魔……你知道,学艺术很容易让人走极端。而且,你看,关于绘画这件事,稍一逼她,她就犯病了,我很担心。”
“没有那么可怕,我从简笔画教起。”红果泡了金银花茶给我,“清热解毒的,喝一点。”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