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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猛然惊醒,嗖地从我衬衣口袋里拔出钢笔,将画册上的云朵全部涂黑。
我和红果面面相觑。
早春不理会我们,径直画着,先是将梯子越画越长,然后画了很多圆圈,我留心看了看,每个长方形下,她画了两个圆圈。想了想,她又画了几个小人,拿着小旗帜,戴着帽子,像在指挥着什么。
接着,人画得越来越多,有些人手里拎着包包。
她掷掉笔,倒在妈妈怀里,嘀咕着:“八月阳光让我盲。”
八月的阳光下,发生过什么?
红果看到这幅画,思索了片刻,说:“她画的是火车。”
我一琢磨,不错,是火车。我一直认为横放的梯子,其实是铁轨,一个连一个长方形,是车厢,而黑色的云朵,是火车喷出的黑雾,拿着旗帜戴着帽子的小人,是乘警,拎着包包的,则是旅客。
红果果断地对伯母说:“早春的病,我们找到症结所在了!”
“哦?”阿姨担心地抱紧早春。
我不敢再刺激小孩子,收起照片,耐心地听红果说下去。
“我想带她到火车站去一趟。”红果道,“这很冒险,但值得一试。”
阿姨犹豫着,最后还是同意了。她哄睡了早春,忧心忡忡地说:“这孩子又犯病了,可怎么办呢?到了美国,一定要先治病。”
“她没有病,是有心结没有解开。”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照片,久儿和早春,是认得的,她教过她唱歌,她叫她姐姐。还有呢,还有什么呢。
次日上午,我们一行四人坐车到了火车站,买了站台票,得以进入月台。
八月阳光白花花地洒在地上,又毒又烈,叫人眯起眼睛。刚走上月台,看到火车和铁轨,早春崩溃了,尖叫一声,捂住眼睛,身子抖得很厉害,牙齿咯吱咯吱地响,我一摸她的手,彻骨地凉。
不少旅客看过来。
“早春,大家都在这里,别慌,告诉我们,你看到过什么事情?”红果问。
我触到早春的短发,一手柔顺,她揉揉眼睛,清晰地说:“她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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