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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次长谈,失恋后的导演状态好了许多,他是成年人,投资方的尚方宝剑又在头顶挥舞着,他分得清孰轻孰重。他说得很明白,他想听秦琪讲完这个故事,但对电影而言他有他自己的把握。所以秦琪很好奇,他会如何安排呢,若是……爱情?她骇笑起来,导演会弄得这么狗血吗?谁知道呢,一开场就是犯罪,本身就狗血,之后再乱泼一通也会在意料当中。
她非常好奇。可她对《绝望坡》的走向有另外的思路,到了此刻她只能承认,导演是在逗她,他总说思维被她左右,但真相是,她被导演牵着鼻子走,一步步地落入他的布局中,对电影愈发投入。最要命的是,导演拿准了她是好胜心很强的人,刻意让她深入情节,跟他玩一场斗智斗勇的游戏。
秦琪不怀疑导演会把电影弄成一部扑朔迷离的作品,早先他说对题材把握不好也不算假话,杜甫诗云:“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他和陈定邦都是养尊处优的人,不是寒士,空有理论知识,缺乏最真实的血泪人生体验。
从前她也不太有,她出身清贫,但父母没让她吃过多少苦头,大学四年连家教都没当过。她大多勤工俭学的同学都是给中小学生讲课,按小时收费,她学校牌子硬,武汉人比较买账。可她不行,中学时,她给小区里的孩子做过补习,差点把学生的头都拧下来了,搞得父母还得登门赔不是:“这孩子不是有意的,她就是个急性子,没耐心,刀子嘴豆腐心,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是从那时起,她有意识地控制情绪,母亲说过,她发火时嘴脸很难看,像狮子王。她问,是辛巴小时候吗,那也很可爱呀,父亲瞧着她说:“是谢逊。”
秦琪气结。
那年平安夜,她和江川共度。她在一溜文艺片里挑了老电影《甜蜜蜜》,它口碑不错,但她没看过。电影票是晚上七点半的,也没想着烛光晚餐啥的,她和江川不是恋人,最多是绯闻男女,吃点爱吃的就行。江川好打发,提议说:“吃烧烤怎样?粉丝煲和羊肉串。”
秦琪惋惜地说:“我小气惯了,大方的时候少,你再考虑二十秒。”
江川笑道:“那去吃澳洲龙虾吧。”
“行啊。”一入大学秦琪就想好不花父母的钱了,很简单,她研究了奖学金制度,对学生而言还算丰厚。而且学校里各类比赛多,项目也多,多跑几个码头她就不用给人当家教。
可他们还是坐在大排档里吃东西,江川最爱吃牛肉粉丝煲,她也是。又烫又鲜的粉丝搁在小锅里煮着,加卤牛肉片、香菇丝、黄花菜、豆腐丸子、香菜和葱花,汤汤水水地端上桌,才八块钱。怕冷的人会倒一点点黑胡椒粉,连吃带喝,暖融融的过瘾。此后的岁月里,秦琪喝汤总会加胡椒粉,大热天也加,出一身酣畅的大汗,别提多痛快。
烧烤也很棒,温州人的口味淡,但秦琪居然很适应武汉油水十足的饮食,最多在老板刷辣椒酱时提醒刷薄点。这一带都是夜市摊,一到傍晚就摆出塑料凳,挂上电灯泡,赤油重酱地招徕生意,连茶水都是粗叶子,很有古龙笔下边陲小镇的意境。他们对坐大吃特吃,聊起古龙跟自家长兄似的,牛肉面,若非古龙兄,谁会有牛肉面情结?附带着连牛肉粉丝煲也一并笑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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