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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母亲不赞同,她跟琪琪相依为命,不舍她离得太远,动辄改变主意想劝琪琪学了手艺就在家门口开个小铺子,再过几年找个正正经经的人嫁了,一家子亲亲热热的,再好不过。琪琪对照着经络图在自己胳膊上摸索着,跟母亲闲话着:“妈,咱没本钱,不好借,你就当我嫁到新疆啊内蒙之类偏远的地方去了,几年才回一次,这样心里会不会好受点?”
“嗯。”母亲想说不好受,但她不好受,女儿也不好受,实话说不得。她反手捶了捶腰,琪琪教了她几招自我养护的手法,挺管用的,她打算过两年从环保局退下来也去学学,说不定将来还能给琪琪打打下手呢。
在琪琪学手艺的日子里,母亲没能等到警察的电话。她打去问了好几次,接线人员彬彬有礼,每回都说在查,但查来查去,就是拿一个虚张声势的毛头小贼没办法。哦,不光是琪琪的母亲,连大巴司机也在惦念着阿川。那件事发生的第三天,收发室喊住了他,说有他的包裹,他狐疑地拿走,在空无一人的大巴里拆开,惊恐地看到了自己的T恤,以及T恤里裹着的五万块钱。
纸盒外潦草地写了他的地址和名字,没心没肺地往车队一塞,摆明了他收不收得到全看造化。T恤没洗,汗馊味混杂着钞票的气味,很难闻,司机自己慢吞吞地把T恤洗干净穿上了,他渴望那小子再度出现,来找他合作,这次他定会满口答应。
可那小子再也不来。司机开车时走了神,他真懊悔啊,那天若答应他,分的成保准比现在多。其实他干嘛不答应他呢,他是不会把车开到派出所去的呀。一句话的事,他都不敢点头,活该人家卷走上百万。那小子不到10分钟就啥都有了,他却只落着5万块,5万能干啥?早知干一票没人追究,他一百个愿意啊。
当天傍晚,司机又载了一车人,一路上他都在煎熬,要不要开到某条路上,然后面露凶相,勒索一笔,逃之夭夭?可他还有老婆和娃呀,他逃了,她们怎么办呢?交警尖锐的哨声响起,呀,绿灯啊!司机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刹车,乘客们被摔得七荤八素,没站稳就高声骂开了,司机不做声,暗暗想,骂?敢骂我!摔一下有什么好骂的,我又没讹诈你们每人五万块。
司机在回家的路上找银行把钱存了起来,剩了两千块给老婆,他想对她好点,从前没钱,他没法子对她好,现在手头多少有两个了,她拿去买几件衣服也是好的。客观地说,要是皮肤白点,老婆也不算难看。不过好在女儿像他,白白净净的,说话甜甜的,他爱得不得了。
路过超市,司机进去买了一盒巧克力,老婆和女儿都爱吃。可老婆一拿到钱脸就沉下来,她说你不是在跟你们车队那个曹七姐勾搭上了吧?司机吓一跳,赶紧说车队今年效益好,这是补发一季度的奖金,争取以后每季度都有奖金拿。老婆这才信了,喜滋滋地抱住他,还撒娇说宁可少拿点钱,也不要老公太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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