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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师弟,我心悦你

说话间，那老者已经走到跟前，清癯的脸颊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抬手抚着一把灰白色的胡子，问：“用斩魂刀还是白莲火——斩魂刀快，会伤七魄，白莲火慢，会伤肉身？”

洛青见过七杀鬼王的手段，只要一张口，他立马会为你选择一种方式，听说他很烦那些求爷爷告奶奶的一套，所以速战速决免得浪费时间……

“别开口——”他传音告诫莫思璇。

“我能听见你说悄悄话——死孩子，不诚实！不过念在你从小到大总往我这鬼市跑的情分上，我让你选个死法，还满足你死前最后一个愿望。”鬼王一捻自己的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洛青的心在这笑声中抖了抖，他虽然没打算自己跑路丢下莫思璇，但毕竟威胁不在自己身上，现在死亡的阴影明明白白罩在头顶，他一下子淡定不起来了，刚才还千头万绪想办法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想好没？”鬼王的急脾气果然名不虚传，上一句话音刚落，这就催着他选死法了。

“想好了——”他赶紧应承下来，不敢说一句废话：“我们俩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他转过脸，坚定无比地看着莫思璇——后者的一双凤眼刹那间瞪成一个可怕的椭圆，白皙的脸上涌起一片血红。

洛青眨了眨眼，硬着头皮继续道：“只是有个遗愿，作为男人，从来没尝过床第间的滋味……如果鬼王大人您能成全，可否借这鬼市的勾栏瓦肆一用，让我们在欢乐场中，好好的快活一次。”

“哈哈哈哈……好，成全你，干完了我用斩魂刀取你们俩个的生魂，皮囊反正你们也用不着了，留下来我穿着玩玩怎样？”

洛青不动声色地压下莫思璇集结灵力的一只手，对鬼王说：“好好，反正我们也不用，鬼王大人喜欢只管拿了去。”

鬼王点头，认真的捏了捏莫思璇的脸颊，又摸了摸洛青的头发，好像是检查货物质量，然后，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挥挥手扬长而去，紧接着马腾就被几个鬼差带过来，满面愁苦地看着他俩。

“两位公子，去白梨瓦肆还是南风酒楼——白梨瓦肆有倾国倾城的姑娘，南风酒楼有玉树临风的郎君……”马腾摊开两只手，手掌上分别写着白梨瓦肆和南风酒楼，白梨瓦肆的那个手指勾了勾。

“白梨瓦肆！”洛青忐忑不安道，他摸不准马腾是随便勾勾手指还是故意引他选，他选完后，对方的脸上也波澜不惊，但他知道，马腾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从小到大，他进过无数次冥界，每一次都是马腾把他捡回去，好生藏起来，甚至在儿时的一段时间，他会故意把自己弄晕，为来鬼市找马腾玩耍……不过今天的事情可有点儿难了……

二人一鬼默不作声地走，百十来个鬼差跟着，将他们围在中间，生怕跑了。洛青偷偷打量莫思璇，见他虽然面露尴尬之色，却也没有惊慌失措，稍稍放了心。

进了白梨瓦肆，洛青和莫思璇都被浓浓的香气呛的直打喷嚏，鬼们五感微弱，任何味道都很重，客人和姑娘们见众鬼差押着他们，纷纷让道，洛青他们被直接领到楼上，进了花魁头牌的厢房——鬼差们都很识趣，跟到门口就停下了。

“要听曲儿还是看舞蹈，最近秋容姑娘新学了霓裳羽衣舞，还没给别人表演过，两位公子要是喜欢……”

“马腾，怎么办？”洛青听不下去，赶紧打断了他的职业说辞，压低嗓子问道。

马腾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还能怎么办，投胎去吧！”

洛青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莫思璇倒是镇定，刷——地抽出背后重剑，道：“冲出去，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就是自毁魂魄，也不能去给那鬼王为奴。”

马腾瞪了莫思璇一眼，冷冷道：“这位公子把剑收好，别吓着我们这儿的姑娘——鬼王大人吩咐了，尽情款待两位公子，账都记到他老人家头上，不过小的还要多嘴提醒一句，两位不论怎么弄，可千万不要弄坏了自己的皮囊，否则小的没法儿交待。还有，我们这地方曲径通幽，门庭深邃，有些你们不该去的地方，千万别走错……”马腾说着，指了指右手边的窗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们快些享用，早些投胎。”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不一刻，便换了两个美娇娘上来侍候，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略施粉黛，倾国倾城。两人莺莺燕燕地落座劝酒，又问要不要弹琴跳舞——她们身上的香味都不重，平常也会服侍一些来鬼市凑热闹的活人，洛青感觉心上酥酥麻麻的，被秋容一双玉臂碰了几下，满脸胀热，莫思璇倒是正襟危坐——想来他是名门世家的公子，家里一定有通房丫头，所以对女人的了解比自己多的多……怎么尽往歪处想，洛青赶紧打消这些念头——当紧要把这两个花魁支开，从右边窗户跳出去，马腾既然刚才有意指了指，一定是等在那儿要给他们说什么——怎么办，鬼又打不晕，睡不着，门外那么多鬼差，使用仙术肯定会打草惊蛇……洛青灵机一动，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扇的响当当，在场众人都滞了一下，两个头牌见多识广，很快收敛神态，莫思璇却面露惊诧之色，问：“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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