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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35
“不早了，睡吧。”莫斐然敛下眸子, 温声道, 给她掖了掖被角, 平躺下。
叶栩栩侧头看了他一会儿，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连大熊也不抱着了。莫斐然现在是个病人, 她最近工作多，抵抗力也不好，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莫斐然皱起眉头, 深深地看了眼她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喂赵哥？怎么了？”清晨叶栩栩刚刚洗漱完, 到餐桌坐好，手里拿了个三明治要送入嘴里，手机就响了。
“你接到《年华》的试镜结果通知吗？”他问道, 语气严肃。
“还没呢，怎么了？”叶栩栩咬了口, 觉得味道不错, 笑眼弯弯, 对着莫斐然竖了个大拇指。
莫斐然把热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 伸手帮她揩掉嘴角的沙拉酱。
“今天早上，我这边收到结果, 片方女主角的人选定了你。但是就在刚刚网上曝出了你确认出演《年华》女主的消息，在片方还没有正式公告前。”
剩下的不说叶栩栩也明白，无非是哪个竞争者通过某种渠道提前知道了女主角的人选, 又不甘心，想趁着最终结果还没有公布扭转一下。
提前放出她出演女主的消息，一方面让片方觉得她这个人心性不佳，惹来恶感；另一方面她是新人，非科班出身，网上的风评也不好，很难让人相信她是凭实力拿到角色的，势必会引起网友的抵制。片方基于这种情况，很可能会重新考虑女主人选。
“片方怎么说？”叶栩栩问道，这个时候重要的不是去澄清，而是片方的态度。
“那边说何小姐还是想让你来演，让继续等通知。”赵珩说到，“另外我了解到《年华》的最大投资方星骋娱乐想把女主的角色握到手里，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如果星骋态度强硬，即使何小姐坚持，女主的角色还是得换。”
星骋在业界是出了名的强硬霸道，没出这事还好，现在它作为最大投资方，以叶栩栩出演女主会影响电影票房为由，要求撤换女主，其他投资方也不会反对。何妤安说到底只是编剧，拗不过资本。
何况，片方话里的意思是何妤安“想”让她演女主，谁知道是不是客气话，毕竟他们也没给一个准确的答复。
“赵哥，我猜背后的人肯定和星骋有关。”基于她在书里的悲惨遭遇，叶栩栩对星骋的印象很不好，“如果真的操作成功，获益最大的就是他们，试镜的人里也有不少来自他们公司，不过和我竞争女主角的我记得是孙琦玉。”
“孙琦玉？”赵珩想了想，眉头皱起，“应该不会是她，不过她的经纪人就说不定了，我等下就让人调查。这个角色你想要吗？”
“能拿到当然好，拿不到也没什么，不过没做过的事，我不能认。”往小了说，只是一个角色的事，然而这件事坐实了，她就会被贴上蹭热度，不自量力的标签，擅自公布选角的事，很多导演都不会愿意和她合作。
“当然，这样我就不用顾忌了，你准备一下明天进组。”赵珩声音和缓了很多，“唐江的新片《终点线》，他看了你赛车的视频，一眼相中了。”
“嗯？赵哥，这么大的惊喜吗？”叶栩栩蹙起的眉头松开来。
“嗯哼，运气不错。本来还在纠结让你演哪个，这两个档期撞了。”赵珩笑了笑，“我个人认为《终点线》更适合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了，熬夜背下台词，唐导那边急着开拍，一直被女主角的人选拖着。”
“欧啦，谢谢赵哥~”叶栩栩放下手机，“莫斐然，我明天得出门养家糊口了，你在家乖乖的。”
一口气喝完牛奶，她起身拿出自己的小包。
“做什么去？”莫斐然不急不缓地起身收拾盘子。
“和邱梓约了逛街，快迟到了！”她边检查包包里的东西边说到。
“等等，这个带着。”莫斐然把盘子放进厨房，然后从自己的皮夹里掏出一张黑卡。
叶栩栩接过来看了看，又递回给他:“谢谢爸爸，不过不用啦，我有钱的，回来给你带礼物，乖。”说完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不等他反应就出门了。
莫斐然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脸颊，唇角微勾，爸爸可不是在这里叫的。
阴暗的房间内，窗户被厚重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女人披散着长发，面容淡漠。她跪坐在地上，头靠着柜子，手腕上一道道疤痕，最新的那道还渗着血。
突然房门被推开，一个微胖的男人喘着气进来，“我的姑奶奶，你这是在做什么？”
女人听到开门声，听到他的声音，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等下赵总知道了怎么想？你还想不想混了？”男人无奈地上前，想要拉她起来，却被匕首指着，“祖宗唉，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
他后退一步，陪着笑，“马上就到点了，和我过去，赵总高兴了，这女主角就稳了。”
孙琦玉冷笑一声，扶着柜子站起来，“谁爱演谁演，别烦我。”她拿起柜子上的药瓶，也不看名字，倒了一大把往嘴里塞，也不喝水，就那么嚼着，眉头也没皱一下。
“哎哟我去，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我还就不信了。不就陪赵总上个床，好处大着呢，矫情个屁。给老子甩脸子，没老子你能有今天这成就？”男人狠狠揉了揉鼻子，猛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匕首，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放开，我自己走！”孙琦玉挣开他们，冷笑着，真的恶心透了。
她被送到酒店的高级套房，房门被反锁了，她坐在床边，沉默地看着窗外，伸手去触摸透进来的阳光，伤痕一道道愈加清晰。
房门的锁被拧动，一个人进来了，她头也没回。
“孙小姐，这是一份合约，你看看。”吴增走到她面前，正好挡住了光线。
她收回手抬头，眼中有细微的波动，眼前的年轻男人她并不认识，但是合约上的字她是认得的。瀚海？
“签了合约，你就可以脱离现在的生活，瀚海可以帮你解决一切。”吴增说到，实话说他也很困惑，莫总为什么让他来办这事。
“需要我做什么？”孙琦玉接过合同细细看下去，眼中的讶异越来越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知道的。
“很简单，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想继续留在娱乐圈，把这份合约签了，瀚海不会亏待你，当然你不想的话，事情结束以后可以隐退，莫总承诺保证你的安全。”
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好。”即便画着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的苍白虚弱，怎样都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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