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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八?”江昭阳一脸茫然,“什么是尺八?”
“尺八,长一尺八寸,本来是吴地的乐器,兴盛于隋唐,是当时宫廷的主要乐器,但是地位从宋代开始,逐渐被箫和笛取代,不过好在尺八传入日本之后,受到了重视,现在国际上反而公认尺八是日本的传统乐器。”
“你怎么能确定这是尺八的声音?”
“我原来听藤原道山吹奏过,你仔细听这声音,它有时空灵,有时低沉,有时萧瑟,有时肃杀,乐器之中,只有尺八才能这样。”
“你刚才说日本人喜欢它,为什么?”
“因为日本人天生有一种‘物哀’的心理,我们追求的艺术是‘圆融’,他们追求的艺术叫‘侘寂’。”
“侘寂?”江昭阳终于感觉到了同学霸对话的压力。
颜以冬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男人略微有些尴尬的表情,主动解释道:
“‘侘寂’这个词,很难用语言解释清楚它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可以理解为最朴素的,最本真的,残缺不完美的,它的根源是佛教三法印——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又是佛教……”江昭阳喃喃道。
“其实不是佛教,尺八主要跟禅宗有关系,吹奏尺八还有一种说法,叫‘吹禅’。”
“吹禅……宋佛、木塔、伽蓝七堂、黒釉花口匜、佛手坪、百年不变的1007人、银杏树……”江昭阳一边若有所思地低声重复着,一边向屋里走去。
进屋后,他拉开了灯,脱掉鞋,盘腿坐在了床·上,颜以冬乖巧地坐在了他的对面,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闭目沉思的男人,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小冬,”江昭阳突然睁开了眼,“帮我把包拿过来。”
颜以冬应了一声,从门口的桌子上把他的迷彩服手提包拎过来递给了他。
没想到他拉开拉链后竟然从里边拿出了一条红双喜,还朝她晃了晃,“不介意吧?”
颜以冬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发现不过是烟瘾犯了,随即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走到床前打开了一扇窗户,然后礼貌地一笑,“不介意。”
江昭阳尴尬地一笑,不过依旧很快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香烟,颜以冬则摸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二锅头,继续喝了起来。
此情此景,颜以冬忽然有些哑然失笑,他们俩,一个“烟鬼”,一个“酒鬼”,这屋里也算是“两毒俱全”了。尽管她明白自己喝酒的目的只是为了能睡个囫囵觉,但是睡前必喝一瓶二锅头的女孩,多多少少都是遭人嫌弃的吧?
“嗳,大叔,你见过其他得超忆症的人吗?”她好奇地问。
“我还不到三十岁,你叫我什么大叔?”他却抓不住重点地反驳道。
“那我也才二十多了,你叫我什么小冬?”
“你再二十多,不也还没毕业嘛……”
颜以冬被这句话噎得难受,却又无法反驳,江昭阳胜利似地一笑:“超忆症可是罕见病,我哪能见到那么多得这病的,能见你一个就不错了。”
说到这,他突然缓了缓,然后问了另一个问题:“嗳,我有一点很好奇,你男朋友到底是因为什么跟你分手的?”
颜以冬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犹豫了一下之后如实说道:“他说,在跟我交往的时间里,我连他放过几个屁都记得清清楚楚……”
“哦,原来你是被屁打败的。”
颜以冬:“……”
两个人沉默了几分钟后,颜以冬忽然觉得酒劲上来了,迷迷糊糊地想要拉灯,江昭阳却阻止了她,他拍了拍手边民警刚送来的调查笔录,“我还要看一会调查报告,你先睡吧。”
颜以冬刚躺下,他有些不放心地问:开着灯你能睡着吧?”
“能,我经常开着灯睡。”
“嗯。”
借着酒精的催化,颜以冬睡得轻车熟路,好像完全没有受到陌生环境的影响。
江昭阳靠在墙上,叼着烟,逐页翻阅着手里的调查报告,一直到凌晨两三·点钟,他才把报告全部看完。
当他用手把报告合上的瞬间,里面的几个疑点便马上浮现在脑海里面:
为什么这村里的人数几百年来一直保持在1007人不变?而现在,却只剩了200多人?拐点在哪?
为什么村长杨二狗如此嚣张,报告中却对这位村长平日的劣迹只字未提?
难道说他刚才只是被父爱冲昏了脑子,其实他平日里是一个“爱民如子”的良善?
除此之外,报告中还有一点让他感觉有些蹊跷,就是有人突然提了那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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