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
暑意最浓的时候,郑文轩架不住林沛然的期盼,终于松了口。他答应给林沛然腾出一个周末,带他在D市逛一逛。
林沛然雀跃得快要飞起来,兴致勃勃跟他讨论自由行的计划。
小别胜新婚,这话一点儿都不假,他跟郑文轩中间有那么多年没见面,都没觉得时间难耐成这样过。现在,不过重新短短同居了两个月,忽然这么一分开,就抓心挠肝地盼着见他,吃喝睡觉脑子里都挂着他的影子,眉尖放下又上心头,恨不得能拥有跳跃时间的能力,将所有的分别时间都一口气跳过去,只留下甜甜蜜蜜的依偎时光。
『飘定好了吗?几点的?飞机还是高铁?』郑文轩也压根儿没比他好到哪儿去,虽然他面上不显,屏幕上仓促打字导致的手癌,却暴露了他同样按捺不住的心情。
……
从公证处回来的路上,白玉又跟他确认了一次:“真的不治了?”
林沛然反倒隐隐有种放松的感觉,他淡笑着说:“我没钱了。”
白玉抿了抿唇,“方子还可以继续吃。”
林沛然摇头,“我常年在国外,医保都没有,吃不起。”
白玉就陪他聊天。
林沛然也没别的什么可说,同样的事他其实已经讲过很多遍,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白玉都快已经能背下来他想说的那些东西。
但他还是默默听着,好像第一次听一样。
“……高中的时候,其实我经常听见班上的女生讨论我和郑文轩,当时羞得要命,又感觉有点刺激……我暗搓搓观察郑文轩的眼睛,觉得他是不是因为没谈过恋爱,因为我性格内向,就把我当成女孩子来看待了……我虽然自认不够英武吧,但也不喜欢被人当成女孩子,所以我就开始打篮球,渐渐跟邻班的同学也能组到一起……”
“我觉得郑文轩总会认识到,纯爷们儿之间的友谊,跟恋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姚乐阳朝他走过来,默默把一样东西递给他。
郑文轩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脸上骤然浮现出狂喜的神情,他抢过那枚戒指,无比小心、无比轻柔地捧起林沛然的左手,把它重新套上去。
他亲吻着那枚戒指,把自己的手指和林沛然的扣在一起,泪水把它们洗得银光发亮。
他笑着说:“沛然,你看看,我戴上戒指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开不开心?我们套在一起了,我的这辈子这个人都是你的了……你看看……”
林沛然再也不会回答他。
记忆闪回,他把在广场上无处可去的林沛然捡回家,看到他可怜的眼神里燃起一点点希望,又用冰冷的撵人的话,无情催他搬出去,将那缕火苗浇灭。
林沛然那么难过,那么难过的站在阳台上,一眨不眨地盯着洗衣机,郑文轩却想到那时的自己,用咆哮似的语气训斥他:“大半夜你不睡觉在这里装鬼呢?!别鬼模鬼样吓着对面楼的住户!”
然后林沛然就回过头,绝望看着他。
郑文轩心脏猛地一揪。
他怎么就没对他再好一点呢……相聚的日子那么短,怎么就不能对他再好一点呢……
这么一来,郑文轩也就自然而然和他原来那徒弟分开,贝佳排除了一个吃醋对象,反而比从前安分点。
但她精神不正常的事已经人尽皆知,同事们时常暗地里对她指指点点,贝佳白天在单位受够了冷暴力,晚上就会到公寓找郑文轩,把不痛快从郑文轩身上找回来。
郑文轩什么也不说,冷眼承受一切。
从前林沛然受过的那种苦,贝佳亲身来尝才会明白,长久被一个人冷处理、仿佛永远得不到回应的那种心情,有多么逼人绝望。贝佳已经处于爆炸的边缘,只需要一个合适的导.火.索,就能让她自取灭亡。
郑文轩为眼前唾手可得的成功的希望而快乐。
林沛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心好像在一点一点死去,他能感受到胸腔里跳动的那颗东西在渐渐失去动力,然后变得冰冷。
他想,凭什么每一次断了联系之后,都是他死皮赖脸的缠上去,凭什么总是他打破寂静。
他也很倔的,你不先联系我,我就真不搭理你,看你憋到什么时候。
但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一周过去……林沛然面对自言自语的聊天记录,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悲伤如狂驰怒号的决堤之水般排山倒海。
他绷着最后一点冷静,联系姚乐阳:『阳阳,在吗?我有事找你帮忙,你能不能来一趟****小区?』
林沛然抱着被子瞪他,“你就是个大尾巴狼,我再也不信你了,我睡沙发!”
郑文轩没脾气地服软,“好好好,我是大尾巴狼,我对你图谋不轨!不过我床这么大,就算咱俩中间再躺两个一米八大汉都没问题,你不用这么紧张吧?”
林沛然别过头去,打死不看他。
郑文轩挑了挑眉,故意逗他:“真的不来?”
林沛然斩钉截铁:“不去!谁去谁是狗!”
郑文轩的表情僵在脸上。
“……什么?”
“郑文轩,你就是个骗子。”
林沛然的心都凉透了,“耍我真的很好玩儿吗?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玩物?备胎?兴致来时召之即来,没兴趣时挥之即去?”
郑文轩慌了:“不是、你在说什么?我没有骗你什么……”
郑文轩于是就被打了鸡血,佯怒冲他哼哼,“林沛然你学坏了!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