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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云栖说自己想搬出去, 被顾修远骂了一通。
骂一通还不算完, 好像气得不轻, 起身还要找鸡毛掸子抽他,这个时候的顾修远也是一个心眼的了,如果真的想打,怎么打打不了,非要找鸡毛掸子,把已经睡着了的徐柔都吵醒了。
徐妧当然得拦着, 就拉着顾云栖, 让他躲着点,直劝着顾修远:“云栖哥就是随口一说, 他现在搬出去只是个想法, 叔叔您消消火,有什么话好好说。”
吴妈哪里敢真的去找鸡毛掸子,也直劝着:“老爷消消火,消消火,三少爷能搬出去吗, 这一大家子人, 一直住在一起的, 他一个孩子说的话, 您别当真。”
顾修远的暴脾气上来了, 指着顾云栖还恼着:“老根上,就没有分家的,你大哥二哥都没说搬出去, 你往哪里搬,再听见你提搬出去的事,腿打折!听见没有!”
徐妧连忙推了云栖一把:“说话呀……”
云栖笑,站在徐妧后面看着他爹嗯了声:“听见了。”
说听见了也不行,顾修远来回转了转,突然抬脚扯下了一只拖鞋,这就奔着顾云栖来了:“兔崽子,你个白眼狼,老子还跟别人夸说你比你大哥二哥让我省心,你就是这么让我省心的!”
顾云栖笑,就站在那里不动:“爹,我错了,是我错了。”
顾修远大步过来,吓得徐妧直推他:“你先躲躲,走啊!”
他不走,徐妧无法,只好挡在他的身前,张开双臂直拦着顾修远:“叔叔您冷静点啊,云栖哥知道错了!”
其实孩子长大了,想要搬出去也正常。
尤其像大帅府里面,姨太太的,更是应该独立。
她不知道顾云栖提出要走,顾修远怎么发了那么大的火,直拦着,如果不是顾修远还顾忌着她,怕误伤了徐妧,只怕这鞋底子早就抽上了。
正是闹着,徐柔卧室的房门开了,她抱臂倚在门口,看着这边直叹着气:“顾修远,你有完没完?”
顾修远回头看见她起来了,鞋底子赶紧放下了。
他气呼呼地坐了沙发上面,脸色还阴沉着。
徐柔转身回屋,咣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徐妧趁机推了云栖一把,用口型劝他先回去,顾云栖慢步走了过来,挨着顾修远坐下了,还不等他爹动作,他先发制人,身子一倒,直接躺了他的腿上。
小的时候,他就喜欢躺在顾修远的腿上,一晃很多年都没躺过了。
此时仰脸看着顾修远,云栖笑了:“爹,您要是不愿意我们娘俩搬出去,那就不搬,我妈也习惯了这院里,她也不愿意走,嗯对,就这样,那就不走了。”
老大是沉稳的性子,老二从小是个惹祸精,只有老三会撒娇。
顾修远还板着脸,不过见他这么说了,神色缓和不少。
徐妧可算松了口气,她回头这从想起电话还没有挂断,赶紧走了桌边去,重新拿起了话筒来。
很显然,马珍珠在电话那头听得一清二楚,对于她们家里的事直咋舌:“妧妧,你记得帮我和徐老板说一声,就看在她当过我婶子的份上,让我采访一下吧,我们明天见。”
说着,不等徐妧开口说话,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挂上电话了,徐妧回头看了一眼,顾云栖已经坐起来了,他和顾修远低声说着什么,他这个爹刚才的火气都不知道哪去了,父子之间,竟然和谐了起来。
可算消停了,徐妧叫了吴妈过来特意叮嘱着她让她看着些。
时间不早了,该洗澡睡觉了。
洗漱一番,徐妧再没出去去客厅,她忙了一天很累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裹紧了被子,徐妧看着窗外,枕着自己的一边手臂。
窗外漆黑一片,她想着马珍珠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生活了一段时间,原文剧情早已跑偏了,她仅仅记在心里的那些剧情,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不具备参考条件了,可即便如此,她也谨记着原文当中徐妧的教训,在原文男主和三个继兄的问题上,原则就是维系好亲情和所有友情。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徐妧当然也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本书本来就是玛丽苏小言风的,每一个都具备男主潜质,如今就生活在他们身边,更加能感受得到原文女主也就是萧雅的多情之处。
不过,徐妧本身就是一个很缺爱的人,她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去多情,现在她是妹妹,是朋友,只觉这种感情已很是珍贵了。
可仔细一想,其实马珍珠说得没错,除了三个哥哥之外,她和谢允真的是很相当的了,这几年之间,因为顾云栖的关系,谢允与她相熟不少,因为之前有和他三叔的误会在先,所以后来,他对她的尊重绝非表面。
很多时候,大家都拿他开玩笑,说他是徐老板的上门女婿。
谢允总是一笑而过,有的时候,在她面前,他也以此为荣,逗她开心。
马珍珠的直觉,其实她也曾有过。
如果是平时她也不会多想,她喜欢水到渠成的感情,谢允是一名医生,成就了她未完成的梦想,可是就像马珍珠说的那样,他今天为什么没有去看电影呢?
徐妧看着窗外,说一点都不失落,那是假的。
可她期待什么呢,她也不知道,她没有恋爱过,甚至不知道恋爱是个什么滋味。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好长时间才睡着,一夜乱梦,后来也不知道几点,才睡着了。
次日一早,平时早起的时间,徐妧睡过头了。
等她被香秀叫起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说是二少爷三少爷都在楼上等了她好一会儿了,徐妧赶紧起床洗漱,等她风风火火从浴室出来时候,那两个已经下了三盘棋了。
徐妧草草喝了点粥,招呼他们下楼。
顾云栖今天穿了翻毛的大领外套,依旧是贵气公子哥一个,而顾良辰则是驻军军装,还披了军大衣,兄弟两个先后下楼,徐妧走在最后,她今个起得晚,没仔细换衣服,依着香秀拿的红毛衣套上了,外面披了件白色的毛呢大衣。
下了楼,顾云栖还直说着她:“这都几点了,才起来,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晚?”
顾良辰走在最前面,徐妧和云栖在后面并肩而行。
她边走还边扣着大衣扣子:“嗯,可能是昨天有点累到了,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今天晚上早点睡好了。”
云栖拢着外套,回眸看着她:“不看电影干什么去了,你没来,谢允也没有来,结果呢,我和马珍珠这两个毫无干系的两个人一起看的,很是无聊。”
徐妧笑笑,直看着前面的顾良辰,没有说出来:“没干什么去,就有点事。”
三人出了洋楼,依旧是顾良辰开车送他们两个。
如果不是昨天发现了顾良辰有看着云栖的嫌隙,她只怕又要自作多情地以为他是守着她了,上了车,依旧和云栖一起说着话,顾云栖真的非常好奇,刨根问底问她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问她看电影是怎么回事。
徐妧笑了又笑,就不说。
他做势要呵她痒,她最怕这个了,不等他靠近,就赶紧招了:“昨天不是我想去看电影,是马珍珠,非说谢允喜欢我,她说她有两张电影票,一张给我,一张给谢允,试探他看看,没想到谢允没去,我是因为当时有事才把电影票给你的。”
顾云栖顿了下,看着前面了:“那真的太可惜了,昨天晚上的电影还挺好看的。”
徐妧一听他这么说了,顿时来了兴致,问他电影都演了什么。
二人打开话匣子这就聊了起来。
顾良辰送他们去了商会,因为昨天顾云栖临时立场,商量的慈善晚宴暂时搁浅,今个他来了,马文才和他一起拟定了邀请宾客名单,徐妧让那让跑外去收租,她则留在楼上对账。
那让走了,顾云栖今个情绪没有什么变动,按着马文才叮嘱的,把主要要注意的地方都记录了下来。
这件事还得回去和他爹商量一下。
徐妧没和顾云栖一起,所以感受不到时间流动地的快慢,她中午还睡了一觉,到了下午,徐柔带着马珍珠来了商会,她们做了简单的采访之后,马珍珠心满意足地走了。
徐妧和老陈在办公室里做着账,徐柔来的时候,她手下飞快,正默默算着新投的铺子盈亏。
徐柔让老陈先走了就坐了她的面前。
徐妧没注意,对面什么时候换了人:“陈叔,杂货铺这个月没挣到钱,我看这账目上都是蝇头小利,你留意一下成本高的杂货,罗列出来,一会……”
抬头一看,是徐柔,单手托脸,正看着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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