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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给公主殿下请安15
不声不响的，只招女子的的青山书院突然横空出世, 在京城里突然炸了锅。
山长乃是出了名的老学究, 前国子监祭酒孔玚孔夫子。
在送走太子这一届学生之后，祭酒就向皇上请命离开了国子监, 本想要告老还乡，这几天就要启程, 最后却半路被烟烟又请了回来。
祭酒大人, 不, 现在应该叫做孔山长，脾气确实不好，但是烟烟也是后来才知道, 自己去国子监, 是他向皇上提出的意见。
“公主身份尊贵, 自当为天下女子表率, 如果公主学识渊博知礼节，自然是大苍王朝之幸。”
大苍王朝过去不是没有皇家公主郡主进国子监的先例，但都只是六七岁入学启蒙, 上两年就离开，而烟烟, 却是在祭酒的坚持下，一直念到了最后。
那日烟烟提着好酒前去谢祭酒大人, 他第一次没对烟烟吹胡子瞪眼，而是语重心长：“我教了许多学生，论勤奋, 你算不得前面，论学识，你也排不了前几。”
烟烟：“孔夫子这话说得，难不成我还没点优点了？”
“但论起意志坚定、内心通透，你排第一。”孔玚接了酒，转身叹了口气要赶她走，“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不过也无妨，你这样的怎么也不会被欺负。如今我不愿趟浑水，你以后也莫再来了。”
他教过三位皇子皇女，虽有为师之恩，可吸收了上届国子监祭酒房大人的教训，孔玚决心走的越早越好。
烟烟抵住门缝，脑袋探进去，臭不要脸的强行留下：“女子又如何？夫子你可知道房姳？”
“房大人的孙女？我记得她，三岁能识字，五岁能背书，当年名声大噪的神童。只可惜性子叛逆，前些年嫁了人，不知可曾收敛些。”
“就是她。”烟烟趁孔玚陷入回忆，悄悄从门外钻进来，“房女官如今在京城，当年父母之命，所托非人，两人好不容易和离。房姐姐只身远走，在辽云的时候被我手下的人寻到，如今我已经找人护送她回京。”
中间省略了一些细节，比如那混蛋想要动手，房姳是如何打晕他逃出来；再比如两人和离是如何扯来扯去。房姳父亲去世，哥哥嫂嫂并不希望她回家，活的一手好稀泥。
中间若是房姳一丝一毫的软弱，就会被永远耗在了那个混蛋家里。
按理说，世人对女子总是更苛责，不然房姳这么坚强的人也不会和离后远走。可是孔玚听了这番话，第一反应却是感叹：“这姑娘刚烈，就算是男子也少有她这样的果断。”
果然没看错人。
烟烟笑眯眯的把手背在身后，绕着孔玚走了一圈：“夫子，我欲建女子学院，圣上都同意了。现如今刚好缺一位山长，缺几位夫子。房姳姐姐已经答应我了，不知孔夫子意下如何？”
“读了书又有何用？”孔玚语气冷了下来。“心高气盛，一辈子闷闷不平，还不如无知快乐些。”
人活一辈子，不管读不读书总要明理，浑浑噩噩的快乐，和清清楚楚的痛苦哪个更好一点，烟烟也不知道。
“如果有机会给她们一展抱负呢？”烟烟直视孔玚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尽管现在还做不到，可若是不去试一试，就更加不会有机会了。”
“啪——”烟烟被推了出去，门重重地关上，里面传来声音：“请我的价钱可不低。”
这就是答应了。
孔玚嘴上不饶人，可既然答应了，就极为上心。办书院这方面他有经验，总比烟烟这个外行人懂的多些，又牵丝引线找了几位志同道合的老学究一起。
待书院建成，招生是个大问题。
孔玚和房姳都算是正儿八经读经书出身，做这等开天辟地的大事反倒有些束手束脚，几个人还聚在一起讨论着是否要办个花宴，邀请各家的小姐，在宴会上由公主宣布这件事，好抬高书院的身份名气。
还不等他们把这事儿告诉公主，烟烟就摇着扇子差人跟他们传信。
“搞定了。”
仔细一问才知道，公主在书院门口贴了告示，又遣人在几个热闹的茶楼里宣传消息，不上半日，京城里无人不知：有个青山书院，如今要办一个比试，有文有武，就算不识字，只要你有出众之处，尽可一试，年龄不限，前十名免费入学，衣食住行书院全包。
最重要的是，只招女子。
且这场比试由公主亲自担任评委，绝对公平不作假。
实在是太大胆，惊呆了一众人，怎么也想不到苍凤公主竟然会走这条野路子。
孔玚和房姳他们的意思烟烟猜到了，可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只招些官家小姐来。
烟烟当然知道，高门贵女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作为教书对象再好不过了。可是转念想想，这些人又怎么会被轻易放出来进女子学堂？
既然享受了家族荫庇，当然要为家族贡献力量，越是高门贵族，越是规矩多礼法重。烟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教些三从四德的玩意儿，如此大逆不道，他们既然想让女儿乖乖听话，自然是看不起这些“歪门邪道”的。
如果都不敢参加这场比试，又怎么会有勇气在青山书院念下去呢。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烟烟无比期待会有什么样的人敢赌一把。
整个京城一片哗然，不少人确实抱着看好戏的念头关注着这件大事。一开始，青山书院门前围满的尽是看热闹的人，直到一位女子提刀上前报名。
“是朱屠户家的大女儿。”下面不知是谁认出了这女子的身份，小声惊叹。
“朱大，报名参加青山书院，特长是使刀。”这女子粗声粗气的说，不顾下面的指指点点，目不斜视。
“不知姑娘为何来报名书院？”白苏温柔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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