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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冷的身体,被她浸放在热水盆里,墨色的头发,像黑色睡莲一样在水中绽放开,那红色的袍子,娇艳旖旎,在水中荡漾,裹着他单薄的身子。
他躺在盆子里,眼眸半睁,睫毛修长,沾着水珠,而那泛着碧绿的瞳孔,却是涣散的,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木莲一眼,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空气,抿起的唇,有一种疏离的淡漠。
刚才在马车上,吸食了木莲的血,此刻的他,安静木然,加上他冰凉的身子,木莲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仅仅是一具身体,灵魂,早已经不知了去向。
沾着水的毛巾,轻轻地擦去了他脸上的污迹,还有唇边的血痕,而故意避开了那张受伤的脸,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观察着那些疤痕,让木莲既震惊,又疼痛。那伤痕,几乎就是从她脸上复制过去的,不同的是,伤口更深,有些已经结疤,有些已经是深红色,还有些……
这些伤痕,不是同一天造成的,而是花很长时间划上去的。
指尖轻轻地拨开他的衣服,那红色的沾水的袍子,在水中浮动,露出他白皙的肩膀。通过这样近距离的观察,木莲才惊奇地发现,他到底有多瘦,完全就像是用一张皮裹住了骨头,怪不得,她拉着他,几乎感觉不到重量。那纤细的腰肢,手往上一捏,恐怕就要碎了。
毛巾轻轻地擦拭,因为孩子的缘故,木莲身子不能弯得太厉害,所以手臂特别酸痛。白色毛巾蘸着花玉露落在他心口时,木莲赫然地发现,他胸口之上的莲花印记格外显眼,而心脏的位置,猩红刺眼,那伤口,狰狞得可怕,似乎刚愈合不久——半年了,这伤口,该早就愈合了!
半年前,骊山的生死对决那一刻,他们的剑,直直地刺入对方的心脏,险些要了彼此的性命。而半年后,她的伤口早就愈合,而他,却新鲜如初,还无比可怕。仔细看去,木莲的脸顿时一白,看那伤口,应该刺了不止一剑,而是,每当伤口要愈合的时候,又有利刃,刺进了去,所以,那伤痕看起来,才像一条挣扎的虫,一次次地徘徊在生死边缘。
她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已经不敢往下想去,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洗干净,而他,也没有做任何反抗,就连眼睛都没有眨。
“我不知道,你为何这般堕落?折磨自己的身体,麻醉自己的神经……”她想,她该劝他,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唯有一边替他擦身子,一边低着头让眼泪滴在水里,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样子,并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我告诉你啊,以后不准再去这种地方了。那些男人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还想要献身给他们。看你,难道男人女人都统统不放过?我在想,以前你在花满楼,是不是就对男人也有喜好?”她本来想缓和气氛,说出来的话,却是那般滑稽,到最后她都说不下去了。
用衣服将他裹好,深吸了一口气,便轻轻地将他抱了起来,轻得要命,就连她这样的大肚婆都不觉得费力!
只是,这个身子,冷得太不像话。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身体却没有一丝温度,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抱着的就是一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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