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甜甜甜三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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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甜甜甜(三更)

宴会散尽, 较平日晚饭的时间已经晚了很多。

贺龄音回房间沐浴, 武铮匆匆冲了个澡就徘徊在房门前, 偶尔听到里面传出撩动的水波声, 他就蓦地想起了贺龄音就像水波一样柔软的腰肢。

在这样来来回回的水波撩人声中, 他打定主意, 如果贺龄音没有赶他去别屋, 他就赖进去。

不多时, 房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

芯儿端着一盆贺龄音换下的衣衫出来,见着武铮, 忙笑:“将军,您今晚留下来?”

“嗯。”武铮点点头,提步朝门口走去,“你去休息吧。”

“哎!”芯儿欢喜地点点头,连忙退下了。

自从上次将军粗.暴地把夫人抱进房, 没过多久又独自离开后, 将军就再没回来过, 害得她好生担心夫人被厌弃了, 往后的日子不好过。现在看来, 两人应该是重归于好了。

武铮敲了一声门, 咳了一声:“我——”

“进来吧。”贺龄音以为是芯儿, 因此还没听清楚声音就让人进来。

武铮心潮涌动, 推门进去,顺手关上了房间。

一进去,他就止住了脚步, 目光都发直了。

……为、为什么不穿寝衣?

她没有穿寝衣!!!

“芯儿,今晚怎么这么热。”贺龄音背对着门口侧躺着,因躺下的姿势而越发呈现一个曼妙的曲线……

听她这么说,武铮也觉得今晚好热,他身上已经不由自主地热起来了。

“芯儿——”贺龄音没听到应答,于是拉长了软软的声调又唤了一声,“帮我去妆台最下面的屉子里拿一把宫扇来。”

“嗯。”武铮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弯腰在最底下的屉子里找出了一把宫扇,一步步去到床边。

越是走近,越是觉得她馨香可人。

不行。

武铮身上热得发燥,脑子却仍清醒着,那日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那样对她,这次他清醒着再做什么,以后便真的只有和离这一条路了。

看来他今晚不宜留在房内,否则就是在折磨和考验自己。

把宫扇给她,就出去吧。

来到床边,武铮闻到她身上的淡淡幽香,哑声道:“是我。”

他把扇子轻轻放在贺龄音的床边,正准备离去,谁知贺龄音忽然转过身来,揪住了他的衣角。

“我好热……”贺龄音哼哼唧唧地娇.吟,眼神迷蒙,面色酡红。

分明是神智不太清醒的样子。

武铮深吸一口气,他当然没傻到以为贺龄音忽然对自己投怀送抱,这一看就知道贺龄音必定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他在心里将今晚的人与事过滤了一遍,立刻就咒骂起钱老三来。

绝对是他!

这个钱老三最是诡计多端,什么想不到的花样都能给你捣鼓出来,况且又常去青.楼,搞点什么让姑娘家主动往男人身上贴的东西简直再容易不过!

武铮在心里将钱丰骂出血来。

他抽了一口气,稳住自己:“阿音,你躺下,我给你扇风,凉快点。”

贺龄音好像没听到似的,一边说着“好热”,一边却往同样热得不行的武铮怀里贴去。

为了防止她掉下床,武铮只好一把搂住她,这样手就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后。

她背后未着寸缕,只有一根肚.兜的线垂落下来,正落在武铮手上,随着贺龄音扭动的身子一荡一荡的,似在撩拨他一把扯开。

“别动,别动。”武铮想拉开贺龄音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可是吼也不舍得吼,用力也不舍得用力。

中了药的贺龄音是真不知道她现在只穿了一件肚.兜贴在他胸膛里扭动有多危险啊……

那般柔软又丰.满的胸.脯,没有人能够克制的。

他也不行……

再待下去,他也不是圣人。

他必须得赶紧找钱老三要解药来!

武铮咬牙压抑着全身的欲.望,双手施了力,一点点地将怀里腰肢轻摇的贺龄音慢慢拉开。

在拉开的时候,他看着陷入娇态中媚眼如丝的贺龄音,脑子嗡然一声:若是、若是她神智清醒,主动与他圆房,那他、那他……

“我一定会狠狠地要了你。”他蓦地又将在贺龄音拉了回来,似乎要将她揉进怀里一般地用尽全力抱紧了。

随后他便狠下心,再度使力将怀中美人拉开,强硬地让她躺入床褥中:“睡一会,睡一会儿就好了。”

他快步走出去,立刻关好门,就守在门口高声道:“张伯!”

“将军!”指挥着处理完厨房的事,正准备去洗澡休息的张伯应声而来。

“张伯,你去找钱三来,叫他立刻来!”

“是!”张伯见武铮面色无比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忙小步跑去军营找钱将军。

张伯离开之后,他旋身又进去了。

不是他想进来继续占贺龄音的便宜,只是这房门一贯没有从外面锁的,眼下要临时去找一把锁来也不太可能,况且他压根不敢离开,若是贺龄音从房间走出来,叫别的男人见到了她此刻的样子,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能他看。

进了屋刚把门拴上,还来不及转身,一具娇柔的身躯又从后背抱上了他,胆大妄为地贴着他扭来扭去,好像他是一块能降温的冰块似的。

贺龄音平时端庄秀丽,从来不知道那些床帏之间的撩.情之语,因此便是中了春.药也说不出什么香.艳的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说着“我好热啊”,或者就难受得哼哼唧唧。

她难受,武铮比她更难受。

清醒的克制从来比糊涂的放肆更难做到。

“真的不要撩.拨我了。”武铮喑哑着嗓音低低地说。

像是在跟贺龄音说,其实并不是,他无比清楚地明白,贺龄音现在一点也不清醒。她若是清醒,早已捂着脸像只小兔子似的钻进被窝里抖得像筛子了。

可是,他忽又想,为什么不可以呢?他与贺龄音本来就是夫妻,而且这次可是贺龄音先撩.拨他的,要让他坐怀不乱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他喜欢的东西,向来是主动争取,怎么能在她主动投入他怀中的时候,反而节节败退?

他打仗多年,再难的仗,也从来不退后一步。

“武铮……铮哥……”

嗡!

武铮忽然听到贺龄音叫自己的名字,心底的那点邪火轰然炸开,猛地转过身去,扶着都已站不稳的贺龄音的双肩:“媳妇,你在叫我?为什么叫我?你知道是我,还是,你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却在叫我的名字?”

贺龄音当然不会给他什么回答,她只是抬起头来,双目如水地看着他,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已经热得干燥的双唇。

武铮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被贺龄音亲手掐断了。

“是你主动的,怪不得我。”武铮双目赤红,一把抱起了贺龄音,将她轻轻地放在锦被上。

他一边紧紧盯着无知无觉扭动着身子的贺龄音,一边解自己的衣服。

“贺龄音,你知不知道,我武铮真的很喜欢你。”

他重重地压上去,她软如一滩春水。

……

在硬邦邦与软娇柔的碰触之中,那香甜的滋味武铮至死都忘不了。

然而,就在他抽.出手指,即将进行最后一步时,张伯在外面敲门了:“将军!将军!老仆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武铮这时候有多咬牙切齿,一句“滚”字已经悬在了喉咙口,却又听到张伯在外头喊:“将军,老奴从军营回来了!”

张伯只道今晚必定有紧急军情,片刻耽误不得,于是在外使劲敲门大喊。

这一瞬间,理智骤然回笼。

他是让张伯去拿解药的。

这个时候被他压在身下予夺予求的贺龄音,是被他兄弟算计的……

他这样乘人之危,真他妈是个畜.生!

热意全消,武铮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拿起一边的衣服胡乱地套上。

这会儿不知是药效消退了,还是被他弄得过分了,此刻贺龄音不热了也不扭了,安安静静地缩着身子,似乎要睡去了。

武铮看了她一眼,浑身又有些热,连忙瞥开眼去,快步走到门口,开了一.条.缝便飞快地跨了出去,关紧了门。

“钱丰呢?!”外面竟然只有张伯在。

张伯面色难看:“老仆去到军营,钱将军却不在帐中,只留下一封信放在桌上。老仆又去找其他将军,均不见人影,只有风驭将军在,她让老仆把这封信交给将军,说将军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混蛋!”武铮低骂了一声,取过信,让张伯下去休息。

他则返身走回房中,连忙拆开钱丰的信。

“此药无解,药效两个时辰,对身体无碍。床头打架床尾和,祝好。下次请客以抵药钱。往后叫我三爷。”

武铮一把揉碎了信纸,钱丰这混蛋现在正在沾沾自喜觉得帮了他好大一个忙吧,殊不知已经将他推入了万丈深渊!

明天贺龄音醒来,他该如何面对她……

*

当天晚上,武铮忍着身上那股燥.火,给贺龄音擦了身子,穿上了肚.兜、亵裤和寝衣,又将房间各处都收拾齐整了,最后怎么也睡不着,便坐在床踏上,像一桩守护神似的守在贺龄音床前。

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贺龄音罕见地比武铮早一些醒了过来。

她浑身有些发酸,像被人掐过似的,她睁开眼睛往身上扫了一眼,登时吓清醒了,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的确被人掐过!

这么一扭头,便看到了垂着脑袋坐在床踏上睡觉的武铮。

她从来没见过他困倦地坐着睡觉的样子,一时脑子一滞,竟不自觉地停住了起床的动作,唯恐吵醒了他。

那一瞬间,她也忽然明白过来。

将她弄成这样的,不是武铮还能有谁……

她闭着眼睛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夜,每次回想到洗完澡感到身上很热时,记忆便戛然而止。

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无所知,也想不出来。

武铮他……他……

他趁着自己睡着了所以强行对她继续那天的事?

可是每次这样往坏里揣测他,她又不由自主地觉得不应是这样的。

或者……或者是因为昨晚武铮上.床与她同睡,梦里情不自禁地将她当成了之前抱着睡觉的枕头,手中没掌握住力气,于是将她掐成这样的?

贺龄音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后一种解释,她现在身上除了手上、腰上和腿上有点青紫意外,别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不适……应该就是这样的。所以他发现后,自觉滚下床睡了。

正此时,武铮身体一晃,醒了过来。

他一扭头,便对上贺龄音的眼睛。

昨晚媚眼如丝使劲勾着他缠着他的一双美目,此刻已经清明得不能再清明。被子从她肩头滑落些许,那上面被他吮出来的红痕还在。

她一定知道了!

武铮大震,有种被逼入死局的绝望:“我、我……”

贺龄音被子下的手使劲揪着床单:“昨晚,你一直睡在这间屋子?”

武铮颓然地准备面临她的审判了:“嗯。”

听到他承认了,贺龄音反而安下心来。

是他……总好过别人。

他是她写入婚书中的丈夫。

若换成别的女子,嫁人之后早已将身子交给了夫君,从此一心相夫教子,与夫君共度一生。

而她枉受了这些贵女的教导,临到头时却总是任性地拒绝。

或许……

她见武铮似乎想说什么,陡然打断他:“我真是睡糊涂了,居然不记得昨晚的事了。你还不去军营么?”

武铮一怔,没想到昨晚的药居然能使得贺龄音失去了那段记忆,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

他见贺龄音好像也没发现身子的异样,那些坦白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很快回来。”最后,他站了起来,盯着贺龄音撂下这五个字,快步地走了出去。

贺龄音以为他说的很快回来是指晚上不吃饭就赶回来,谁知道她吃过早饭之后,穿着一袭黑色常服的武铮就回到了北院。

她讶异地看着他。

武铮朝她伸出手去:“我说过,等你脚腕好了之后,我就带你好好逛逛北疆。今天,我来兑现诺言了。”

还有两件事他没说。

第一件事,他去找了钱丰。

这家伙见他来了终于现身了,反而得意洋洋地挑眉看他:“来找三爷道谢了?”

“三爷,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一定会还。”他恭敬地抱拳行了一礼,把钱丰都给镇住了。

还真没想到他会这么真诚地道谢,不免越发自得起来。

没想到,下一刻武铮的拳头却挥了过来,一拳给他又添了新伤。

钱丰擦着嘴角,眼睛里都是震惊,他可算气急了,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打过武铮,也拼尽全力挥了一拳过去。

没想到武铮压根就没打算躲,就站在那里挨下了这一拳,反而道:“再来。”

钱丰愣了,半晌道:“不打了,打得爷拳头疼。怎么,又被嫂子踹下来了?不应该啊,那个药——”

“钱丰!”武铮喝住他,面上很认真,“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如果还是兄弟的话,以后我和贺龄音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钱丰微怔,复笑道:“行!往后你求爷,爷都不管了啊。”

“嗯。”武铮点点头,回了自己的营帐。

第二件事,就是取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胸膛上划了三刀。

血顿时从伤口处流满了整个胸膛。

刀刃割开皮肉的痛觉,即便强悍如他,也无法避免。

他一贯把对错是非算得很清楚。

之所以谢钱丰,是因为他的确出于好意,而且他从中的确尝到了噬魂销骨的滋味,赖不着别人。而之所以给他一拳,是打他对贺龄音的算计。他宁愿钱丰算计自己,也不愿他去算计贺龄音!

但是,钱丰之所以会下春.药也是以为他们早已圆房,只是最近闹了矛盾,而他自己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贺龄音还是处子之身,自己还承诺过要放她自由。

归根结底,是他在清醒地犯错。

以往犯了错,爹娘会拿棍子、鞭子打他,让他在庭院里跪上三天三夜反思错误,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

现在犯了错,他实在连坦白的勇气都没有,更遑论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贺龄音拿棍子打他,于是他只能自己惩罚自己。

之后,他匆匆地包扎了伤口,止住往外淌的血,换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这样即便是有血渗出来,贺龄音也不会发现。

他回到北院找贺龄音,他要带贺龄音看一看北疆的美好。

他要留住贺龄音。

经过了昨晚,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明白——

和离?不可能和离的。

他不会放手了。

他要留下贺龄音,他要她心甘情愿地予他一生。

*

贺龄音自然没发现武铮衣服底下的伤口,不过她却看到了武铮嘴角处的伤口。

她讶异不已,这世上还有能打伤武铮的人吗?

正准备问,武铮察觉到她的目光,扯出一个笑:“不小心磕到了。”

明显敷衍的回答。

但是显然他不想说实话。

贺龄音心口一堵,便不再问。

今日天气凉快,天上尽是云朵,因此不晒又不热,于是贺龄音没有打伞,被武铮抱上猎风的背上,与他同乘一骑。

武铮带贺龄音去了北疆的草原。

北疆最多也最美的便是绵延无际的草原,夏季正是绿草焕发无限生机的时候,一眼望去尽是勃勃的生机。

“真美啊。”辽阔的草原伴随着徐徐吹过的清风,将贺龄音的心都吹开了,一时什么烦恼也都没了,只觉得心旷神怡,开心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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