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br>
第1章、撒糖
武铮无暇在此时思索翠儿之死。他见过太多死人, 很多前一晚一起谈笑畅饮的兄弟, 可能第二天就会变成沙场上被人随意踩踏的死尸, 所以无法避免的, 他对于大多数人的生死已经看淡。
对于这条突然断掉的线索, 他也暂时无暇理会。
此刻最紧要的还是他正在腹疼的媳妇。
是以, 他匆匆地将林柔请到一边, 与她说明了情况。
林柔见他们已经回府, 还正想问是什么情况,一听原来是女儿因月事疼痛, 忙什么也不顾了,跟着武铮紧赶慢赶地来到了竹风院。
武铮不便进去,就在外面等。
期间,林柔又是唤来丫头倒水,又是唤来丫头熬药, 他在外面足足等了有半个时辰, 一切才弄妥当。
林柔走出来, 对他笑道:“阿音想见你, 你去陪陪她吧。今晚留在贺府吃饭?”
“嗯!小婿、小婿惭愧, 最近公事颇忙, 今日才算歇下来。以后不忙了, 就可天天陪着她了。”武铮颇觉不好意思, 先前因与贺龄音闹了一场,他就没再回贺府,贺家人肯定看出来了, 恐怕又将他打回原点了,于是勉强将这几日圆了回来。
林柔笑而不语。
她是过来人,怎么能看不出这几天的异常,刚才她进去之后,闻到女儿身上的酒气,也不由得担心追问。结果她的傻女儿不愿说实话,依旧用谎话圆过去了,而且言语之间对武铮也是多有偏袒。
因此她就明白了,这两人应是已经和好。
于是,此时她也就不再追问,只笑道:“好,那我叫厨房多做几个好菜,开饭了再来叫你们。”
“是。”武铮在岳母面前毕恭毕敬。
待林柔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进屋看贺龄音。
没想到一进去,就见贺龄音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他写下的和离书摇来摇去。
他的心顿时被一把提起,快步走过去,心虚不已:“咳咳——我、我拿去烧了。”
贺龄音瞥了他一眼,看着和离书慢悠悠念道:“武铮与贺龄音自愿和离,从此各自婚嫁,两不相干。”
武铮攥紧了手,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当时就写下了这么傻的话呢?
“烧了吧。”贺龄音一笑,将和离书塞到他手上,同时也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大掌里,“好了,我不是翻旧账,只是看着这句话,还是挺伤心的。以后我们谁也别提和离两个字了好吗?”
“好、好。”武铮连连说了两个好,随即走到桌边将和离书烧得一干二净,走回来时又握住贺龄音柔若无骨的手,在她身旁坐下。
“身体舒服点了吗?”他仍旧很担心。
“已经好了,肚子也不疼了。”贺龄音道,“方才漱了口,洗了脸,擦了身子,换了衣裳,已经感觉舒服了很多。我娘还让人给我熬了药汤,喝下去之后肚子暖了很多,酒的辛辣也被冲掉了。”
武铮一想到她之前将酒当成茶一口喝下,就又气又笑,当然他也不舍得责备,只好叹气:“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在外面等候的时候,他就在回想这几天的事,回想贺龄音说的话,回想她掉下来的眼泪。
一想到她这几天该有多难过,他就想锤死自己。
贺龄音此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揉了揉他棱角分明的脸:“可是我本来就爱哭,你也不能不让我哭啊……”
武铮一把抓住她柔软的手,直直地盯着她的脸。
贺龄音确实爱哭,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姑娘,哭起来简直跟眼泪不要钱似的。
“那……我不会让你再因为我而哭。”
贺龄音一怔,其实她明白,一生这么长,这哪有那么容易做到,不说两人或许还会再拌嘴,就单单说他身为大将军,上战场是常事,倘或他受了伤,她怎么能不因他的受伤而哭呢。
不过,当下正是两情相悦温柔缱绻时,她也不愿拿那些假设的事来扫兴,只含笑应道:“好。”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柔便派人请他们去膳厅吃饭了。
贺龄音之前身子不舒服,所以林柔没跟她说翠儿之死,也叮嘱其他人不许在吃饭时说起,所以她此刻仍是不知。
而武铮却已默默地打量起席上的人来。
今天刚好都来得齐全,贺氏夫妇、贺辽京夫妇、贺如凌夫妇以及贺亦青都在。
而这些人都是可以接触到路线图的人。
从他画出路线图到今天,已经过去了约莫半年,这期间他远在北疆,很难追查当时的情况,而只要能接触到路线图的人,都有可能更改它。
这几天,他找人一一调查过贺龄音给的名册上面的每一个人的底细,从明面上看,每一个人都没有害贺龄音的理由。此时,贺家的饭桌上也是一片其乐融融,每个人都言笑晏晏的,对贺龄音也是极好极宠。
但是,他不能简单地以关系的亲疏而排除掉贺龄音的家人。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有可能背后插刀,因此,在没有查明真相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是他的怀疑对象。
在调查这些人的同时,他也对路线图本身进行了研究。
修改路线图的人,用一种特殊的粉末将他原本的路线抹去了,重新画了一条路线。那种特殊的粉末叫做葒粉,在铎都极为罕见,而且卖得很贵,小小的一包就要一锭银子。
他通过追查这半年间的葒粉买卖,查到贺府的翠儿曾经买过两包。而一个小丫鬟显然是买不起这么珍贵的葒粉的,她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他昨天才查出这点,本来想趁着今日靖安侯府一宴后,厚着脸皮跟贺龄音一起回贺府,找翠儿来审问此事,哪知道幕后那人比他更迅速,已经结果了翠儿的性命。
唯一的线索已经断了,这件事只能从长计议。
但是,那人如果身在铎都,而且仍深恨着贺龄音,那么必定会趁着贺龄音还在铎都的这段时间内再次出手。
想到这点,武铮的目光沉了下来。
谁也别想再碰贺龄音一根手指头。
*
晚上歇息的时候,两人又像从前一般,睡在了一张床上。
贺龄音愧疚地瞧了武铮一眼,之前不给他也就罢了,现下两人心意已通,她也就不抗拒圆房了,虽然仍会害怕武铮高大强壮的身体,但是迟早会有这么一遭,她也是愿意忍受的——
但是,偏偏此时她来了月事。
武铮又只得忍。
其实,武铮倒不觉得难忍。
他喜欢贺龄音,本就是喜欢她这个人,当然,喜欢一个人自然就想拥抱她占.有她,但是贺龄音正是月事期间,他又不是禽.兽,心疼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有所要求。况且现在已经两情相悦了,他忍起来都是欢喜的。
吹熄了蜡烛,他回到床上,朝枕边的贺龄音道:“睡吧。”
“嗯。”
一室黑暗里,一时只余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毫无睡意的武铮忽然一把抓住了游.走在自己胸膛上甚至准备往下作乱的手,呼吸顿沉:“媳妇,你干什么?”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