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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楼梯。”
被拉进消防间的时候,程默脑子还是懵的,脚下不由一个趔趄。
应旸侧头看了他一眼,站在台阶上微微弯腰。
程默踌躇片刻,慢慢伏了上去,让应旸背起他稳步往下走。
空荡荡的楼道里,一时只有鞋底踏过水泥的回声,单调而悠长。程默还没想好该说什么,应旸也没有过问。
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程默没法接通,也不想接通。直到眼前晃过十楼的标识,锲而不舍的铃声才终于止息,还了他们一片安宁。
程默凑在应旸颊边,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应旸……”
应旸很快给出回应。
“嗯。”
“我……”程默总觉得他要说些什么,但在开口的瞬间,却忽然梗住,依旧不知该从何说起。
应旸没有催促,始终耐心地等着。
过了许久,一楼到了,应旸推开消防门走了出去。
天边泛着深沉的靛紫,路灯将他们交叠的身影拉得纤长。
夜风袭来,程默冻得一缩,浑浑噩噩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些,抱紧应旸吸了吸鼻子,声音轻得几近消融在风里:“你们聊了什么。”
应旸隔了半天才听清。
思绪渐渐倒回十分钟前——
厨房。
赵桂馨揭开锅盖,往汤里放了点盐,同时用余光打量着跟进来的儿子,眼里掠过一丝恍惚。
七年不见,他变了很多,成熟了,英俊了,也明显事业有成,和他那个死鬼爹截然相反。要不是因为五官肖像自己,又和程默一起上门,她还真不敢认。
应旸并不在意她的看法,开门见山地问:“你把房子卖了?”
闻言,赵桂馨顿了顿,以为他对此不满,皱眉应了:“嗯。”
“我的东西呢。”
“……”
“也卖了?”
“……”
赵桂馨的脸色一点点涨红,随后听见应旸嗤笑道:“行,我懂了。”
“应旸!”不甘被儿子这样讥讽,赵桂馨低低地斥了句。
“放心,我不会打扰你,也不追究你曾经做过的事。”保证完,应旸又说,“作为交换,你和你的现任老公也别来管我们。”
“你这……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难道不是?”应旸反问,“从小到大,你有当过我是你儿子么。”
赵桂馨被他问住了。
“就这样吧,井水不犯河水。”应旸淡淡道,“生活费我会照打,以后也给你送终,再多的就没有了。”
……
挑拣着和程默说了个大概,应旸把他放在车边,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锁。
程默垂着头坐进去,安安静静的,怕打扰应旸开车。
路上,斑驳的光影在眼前一帧帧闪过,程默被晃得眼花,扭过头来问应旸:“我能看着你么。”
应旸笑了笑:“看吧。”
态度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程默安下心来,全程没有移开目光。
回到家里,应旸开了灯,俯身帮呆呆的程默把鞋换好,看了眼时间,无奈地说:“只能叫外卖了。”
程默点点头,吃什么都无所谓,全凭他说了算。
应旸却不这么想,搂着程默坐到沙发上,非要和他一起研究。
“今晚值得庆祝,咱们要吃好一点。”
“庆祝什么?”
“庆祝咱们见了家长,顺利出柜了啊。”
“顺利么。”程默问。
“不顺利?”应旸挑眉。
程默顿了顿,还是推脱:“你点吧。”说完,又在应旸的凝视下补充,“挑最贵的,我请。”
“那当然,”应旸勾唇一笑,“钱都在你那儿,我现在可穷了。”
最后应旸点了价值四位数的豪华烧烤。
像别人烤得都是鸡翅、软骨之类的。他们可不,订单上一水儿稀罕货,龙虾、鲍鱼、鹅肝……什么金贵烤什么。
亏应旸想得出来。
程默没看账单,一串接一串地吃得开心。随着肚子被填饱,心里的烦闷也渐渐排遣一空。
应旸倒完垃圾回来,他已经摸着肚皮摊在椅子上脱胎换骨了。
“嗝。”
洗了手,应旸正想亲他,结果他好巧不巧地打了个嗝。
等味儿过去,应旸贼心不死,低头在他唇上来回舔了几遍,咂巴道:“嗯,孜然味,还有蜜糖,不错。”
程默抿了抿唇,接着牵起他的手,把口水擦到上面:“你是咸的。”
看着手上亮晶晶的痕迹,应旸十分厚道地没往他身上蹭,而是把他拉起来:“走,去洗洗。”
程默心说你自己去不行么,非要拉他,小女生才一起上厕所呢。但转念一想,又发觉自己也不乐意应旸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于是半推半就地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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