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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医生自听见那事起就面带怒色,这下还胸脯起伏,望向钱宁,不敢碰她,只是小心拉了拉她的衣袖,女孩子对女孩子的样子,“我要准备一下。钱上尉,跟我来可以吗?”
她们离去,庄烨心情逐渐平复,他想起沈汉说,这个职业会令你失望的人和事有很多。
这样的事他在边境驻军见过一起,不过当事人都是男性,霸王硬上弓,在宿舍打起来,试图硬来的那一方直接被剥夺军衔。
但他没见过这样的事。这不应该,他在聆听时几乎坐不住。联邦军部用半个世纪时间培养军人们信任同袍,相信每天一同训练,一同生活的人会是未来一同上战场的人。这份信任是上层有意培养起来的,但恰恰是不容践踏的。到山穷水尽的时刻,唯有彼此信任,才能存活下来。
沈汉绕到桌前,握住他的手。庄烨这才发现自己双手冰冷,胃部也如被搅动,听见有人做下这种事就开始作呕。
他想要去安慰钱上尉,想要告诉她她现在是安全的,却茫然无处发力。
他们和钱宁只是上下级,平日里没有深交,就连此刻想关心都用不上力。
他的手在沈汉的掌心里回温,抬起双眼,认真问,“您需要我做什么?”
沈汉对他一笑,是今天的第一抹笑意。虽然他立即想起钱宁,笑意稍纵即逝。
“什么都不要做。请你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庄烨一怔,却凝视着他,说,“我答应您。”
他明白沈汉的用意,不是不信任自己;不是认为自己不能像他一样承担沉重的东西,所以让自己置身事外;恰恰是因为非常相信。沈汉可以去为下属争取公义,但庄烨不能这一步就跟他一起下水。他们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站在岸上,才能在水里的人出事时拉他一把。
医疗长廊的办公室里,袁医生清了场,打发走护士,戴上塑胶手套,低头清清喉咙。
“……我要检查你的,衣物和身体,包括皮肤、口腔、私密部位,血液和尿液。这个过程,可能很不令人愉快,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可以跳过或者拒绝一些环节,但我建议你让我走完整个流程,这些东西都会是证据……”
钱宁说,“医生,我知道。”
她仍然站得笔直,袁明明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反而是钱宁说,“我知道,您也不想做这个检查。”
袁明明自嘲,“也许我根本不应该考这个做这种法证检查的资格,当时我想的是,军事基地,男人和男人间挺多这种事,我多一个认证,也算……职业上某种微弱的优势吧。”
她按下一个键,检查台自动消毒,缓缓垫上一层新的医用塑料膜。钱宁脱下制服,在检查台上坐下,袁医生轻声说,“你可以叫停,要是你觉得你需要更多时间,随时告诉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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