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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上山下山

夜沉沉，树影重重，湖心月色清明，风起湖中碧波连连。柳予安停下脚步，“清和，我们站山顶了，风景看够了是不是就得下山了？也不知道我们能在这山上风光多久。”

沈清和知柳予安的顾虑，但他心中却是明朗清澄一片，他笑问：“你怎知我们是在山顶？没准儿正山半腰呢？”

随即又说：“其实山顶也好，山腰也好，你永远都在上行，有什么好担心的。”

柳予安顿时豁然开朗。

……

接连十几天绒花坊都是访客不断，展台挂壁空了又空，几年的存货慢慢交了底，柳予安只得将自己从前做的那些花儿换上，填补这些缺失。

周一例会，柳国兴从周文安那处回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儿，“这个月多发一半的工资！高不高兴？”

严月大笑着说：“你们看柳叔现在高兴得像个司仪！”

这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

故宫博物馆开设淘宝店并销售高增的这阵风儿吹到了南京，严月见着铺子情势大好，琢磨着说：“故宫博物馆开设网店了，我们要不要也开个？”

柳国兴摇头，“我们也就这段时间火热，过了这阵风，谁还晓得？”

沈清和柳予安互相看了一眼，而后也是摇头。

严月严肃认真道：“那就更应该趁着这股风高歌猛进！”

罗绮抬头望向她，“没有设备，没有固定客户，吸引新的消费者能力有限，现在开设网店不合时宜。”总结起来，就是费时费力费金钱，自讨苦吃。

也不知严月到底有没有听明白，总之她是两眼发光地看着罗绮，“绮绮你学的什么专业？怎么这么厉害？说话都是一针见血的。”

罗绮淡声道：“市场营销”而后又低头去翻之前从沈清和那里索要的报表。

……

如柳国兴所说，这股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十一月中旬时，绒花坊终于回归正常了，每天仅那么五六个人。

严月梳着绒线说：“柳叔呀，这阵风过得也太快了吧，我原以为怎么说都得三五个月吧。这才多久？一月不到吧，这就没声没息的了。”

柳国兴哼笑了一声，“这阵风好歹给你吹来了几千的工钱，你就知足了吧。”

严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儿，回头又去欺负余明之了，“胖胖，我们的苦日子要来了。”

余明之迷茫地看着她，严月这才反应过来，余明之的工钱是直接结给了周文安，再由周文安每月给他支钱零用，所以他未能体会到一夜暴富的感觉。

……

绒花坊恢复了宁静，冬风也来了，柳予安和柳国兴赶制着这大半个月来的订单，沈清和带着严月余明之做一些小玩意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时间慢了下来，沈清和柳予安晚上又约着一起看书了，沈清和笑问他，“予安，你说我们现在是在山上山下？”

柳予安倒也平和，轻声一笑，“翻了一个小山丘，自然是该攀另一座山了。”

沈清和笑着取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柳予安，“这是绮妹昨天走的时候给我的，你也看看吧，咱们的登山包。”

柳予安接过，翻开首页，几个娟秀的字映入眼帘，“绒花市场分析简述”，而后仔细阅读。

说是简述其实是罗绮谦虚了，她翻了绒花坊这两年来的财务报表，分析了目前的店铺经营状况，优势劣势，两年来各种绒花的销售情况……

其中有一段是，“虽然十月十一月，销售暴增，但其实属于文化资源市场的内部消费，消费者有一定的特殊性，所产生的销售行为，并不值得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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