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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雍走神了。心不在焉，手里的刀叉，一下一下戳着牛排。邱橡忽然说：“韩老师真是一个好老师，水平很高，人也好，真为他高兴。”

齐雍说：“嗯，是啊。”

送齐雍回去的时候，邱橡忽然亲了一下林涌，我爱你。齐雍惊讶，笑了一笑转身飞跑上楼。梦中，她沿着一个人的轮廓，手指画下剪影。那一晚城市里骤然寒冷起来。半夜她醒来，目光炯炯，取出一颗糖放进嘴里，等着天亮起来。

邻近春节，齐雍叫出邱橡，说：“我办了出国去留学的签证，你愿意等我吗？不愿意，我们就分手吧！”

“为什么？”

齐雍沉默不答。

邱橡好看的嘴唇颤抖得厉害：“为什么？”

还是沉默。

“你，还回不回来？”

“两年后再说。我要好好发展，你电话少点，不要让我分心。”齐雍看着天，这样眼泪没法流下来。一直到邱橡走远。

之后邱橡的信每周一封。不紧迫，也不松弛的节奏。最初齐雍收到的是纸质的贺卡，贺卡上有很多的字，最后还会附加上一则小笑话。但她不曾回复。看了很多很多的信，齐雍只吃一种糖果，每个月吃一颗。

二十四颗糖果，二十四个月。

两年的时候，她完成了一件失败的事情。

1999年，已经在一家设计公司工作的邱橡，早上走进办公室，打开电脑。一封新的邮件收到。邮件内文无一字。标题写着：邱，我不会回来了。

2004年，这中间的时间网络流行起来了，贺卡变成了电子贺卡，电子贺卡渐渐简化为一个网络地址。点那个地址，就会连接到一个网站。上面会显示出一张生动活泼的贺卡。

当然，都是免费提供的。

齐雍镀金完，到了新加坡工作。还是继续收到卡片，电子的，但都是亲手绘制的。手笔都是她最为熟悉的。有时候她回复，有时候她不回复。但无论回复不回复，都绝口不提爱。

新加坡的一家酒吧。十四号座位。

韩迪生抵达后，开始后悔，一切都显得古怪。他把自己收拾得很好，但岁月无情，三十六岁过去，奔跑向四十，镜子里的头发稀疏。发福的身体，西装已经裹不下臃肿。

韩迪生等了六个小时，天黑下来。待应生走过来：“请问你是韩先生吗？”#*#.C . O .M#言情.中文.网

“我是的。”

“这信是有人转交给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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