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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大学之间就遇到了。她陪妈妈去家具城买椅子,那些红木的藤蔓编织的钢铁玻璃塑料的,千变万化构成昂贵商品,让女人迷恋。她扭了脚,高跟鞋永远不分时间扭到脚脖子。她坐在休息处,眼睛4米远,是钢琴,他弹奏的是一曲《南泥湾》。他身上是七十年代人悬空的气质,她看见他,犹如看见了花篮里的花儿香。
一曲完毕了他就开始抽烟,她走上前去,说,我可以点歌吗?男人说好,把抽到一半的烟按到最近的不锈钢垃圾桶盖上的白色沙子里。男人不多话,缄默一刻,她报出名字:摇篮曲。她还补充说,动力火车的那首。男人弹起来。
离开家具城以后,她妈妈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过早成熟,18岁的青春女生年纪就好比沧桑女子的女儿,手心撰着写有电话号码的烟纸盒。
她念了大学,换到别的城市。男人就在她所在的城市里演奏。男人在外面赚钱,天经地义。家儿老小,男人照顾周到。怀疑一个艺术工作者在外面花天酒地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重要的是他会回家,贺郁有时候会代替钢琴手的妻子想。其实钢琴手只抽烟,不喝酒,点滴不沾。她热爱不喝酒的男人,她的爸爸死于酒精肝硬化。
来到以缦身边,是因为她和他已经三年了。
以缦的呼吸都是无惊扰的。她似乎永远不会做噩梦。她的恋爱顺水顺风,她的家庭平凡无奇。她的男朋友也小帅,也对女生带着不安分。在小招待所门口,他们没有打招呼,她却看见那男生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忽然撅起下嘴唇吹了口气,吹动额头上的头发。这样子,带着年轻男孩子的调皮,是与阳光一般耀眼的青春活力。
她知道他的名字,航跃,他与以缦般配。
贺郁把手掌覆盖在以缦的肩头,她看着以缦,就像是永远喝无糖绿茶或不加糖咖啡的人,深爱着那些吃着糖果甜美入心的人。她们是在一次班级大调换座位的时候认识的。以缦径自走过来说,你的语文好棒,我们以后相互帮助吧!我的历史好烂。这只是借口,贺郁不拆穿。这友谊来得如天外陨石,却协调融洽。
以缦其实做梦了,梦里,是一个小帅而高大的男生旋转的身体。这个男生吹着口哨,睬着滑板经过一干围观的女生。即使做到这样的梦,她的面孔仍然带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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