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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复播放着，却找不到头绪。天快要亮了，我才昏沉地睡去。醒来，已经是下午。感觉到独自饥饿，我在冰箱里寻找食物，只有半瓶子牛奶和一块黑面包了。牛奶冰冻硬了，需要加热，我看着奶瓶子，忽然想起雨衫的女儿来。连带的，我还想起了小丫头嘴巴里哼的曲子。

那曲调，与小涟弹奏的，极相似。

我穿好衣服，出门了，找了一家拉面馆，叫了大份的香菇鸡丝拉面，填饱肚子，再去找到过我和雨衫的那位钢琴教师咨询。

我哼了哼调子，钢琴教师一听就说，这不是《少女的祈祷》吗，是一首世界名曲。

我呆住了。

脑袋里一团乱麻？光碟是谁邮寄给我的？

雨衫的女儿会哼的曲子，自然是董耀那里听到的。董耀喜欢听《少女的祈祷》，与那个录像里的小涟弹《少女的祈祷》有什么联系？

我茫然了。

当我无法求得解释时候，我就会睡觉。梦往往能够带给人灵感。不知道多久以后，我被笔记本电脑的新邮件提示惊醒了。

是我新闻所的同学发的，她如今在东京一家中文导报工作。她打算一个星期后抵达本城，顺便拜访我，提前给我说一下。

我回复了邮件，表示欢迎。

同学……同学，我确实有灵感了。我为什么不去问问小涟的同学呢？

高三学生小涟的同学，一定知道一些东西，是大人们忽略的。每个学生，至少会有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的。人需要友谊，因为友谊在寒冷冬天可以带来温暖。

小涟也不例外，她最好的朋友，是菊月。

菊月对我的造访，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约她在学校门口的小咖啡店见面。她一见我，就问，你是那个做专题的女记者吧？我说，我是。

她说，你可收到光碟？

我愣住了。因为我的手正在提包里摸索那张光碟，我本就要问她的。没想到她先问出来了。那么，只会有可能，是菊月。

她说，那是我邮寄给你的，我打电话到报社，好不容易要到你的地址。

我说，我收到了。

我又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的神情显得很悲痛，哽咽了，然后趴在桌子上哭起来。我理解，最好的朋友忽然消失了，谁都会伤心的。

好一会，她才抬头，说，我是唯一知道小涟的秘密的人。

秘密，又是秘密，我心底哀叹了，这样花样的年华里，也要跟秘密牵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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