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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香，不知道老板娘是怎么做的。那种香味，让吃饱了的人，还想亲吻猪蹄的芬芳。璨得看着他吃完后，先一步上楼洗手擦嘴。她有点迟疑，她应该递给他纸巾的。她还是控制着自己，像发条控制着玩具。

他们格子间靠着格子间，低头不见抬头见，低头抬头之间，同事一年多，算下来照面一千多次，一直对白简洁，公事公办。就今天的没头没脑的一个意外，保持良好的距离感，被猪手击碎。

是的，她请他吃了一个猪手。

雪，十一月下了一次，新年一月又来了。璨得从公寓的窗口向外望去，整个天空茫茫漫漫，有些雪花太轻，没有机会落地，而是向上飞起，不知去向，也不知消融何处。璨得有种自己也会飞起的错觉，只要纵身跳出窗口。

当然错觉只是错觉。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应该立马打消错觉，可怕又糟糕的错觉。她看着窗外，忽然看见了一个移动的黑点。

璨得无缘无故叹了口气，然后沿着楼梯下去，走到了门口。刚才在地面站着向她招手的人，也就看得更加清楚了。给黑点扩大为一个完整的人，她的同事，李奇诺。李奇诺的眼眸，在雪白的雪中，黑漆漆不见底。这个男人的眼睛特别有神，璨得问：“你来做什么？”

“想不想吃火锅！”搓手取暖的李奇诺反问璨得，一脸鲜明的笑容。他觉得，她真的是个漂亮女孩子，天鹅似的。就是有些孤僻不跟人热络。

吃了火锅，就是答应要做别人的女朋友了。璨得头脑很清醒，天气真的很冷，她也的确想跟人去吃火锅去，在热闹喧嚣的环境里。

不过她有她的说辞，璨得是这么说的：“真的很冷，我都有点冻僵了，公寓里的暖气，不够强劲。不过，火锅我想吃，可我有男朋友了。”

“有言在先，愿者上钩”，璨得边说边想起这么一句话来。

李奇诺惊讶了一下，张口却哑巴了。他想了一想，最后还是说了一个字：“走！”

台词稀少，动作简单。他说完走，拉住璨得的手，不容抵赖大步踩到雪上。

“喂，原来你有男朋友了。反正现在不在你身边，不然你也不会一个人冷飕飕待着。不是吗？”

李奇诺说得很对。

他们就开始步行，踩着积雪。地面上大小脚印黑白分明，璨得忍不住默数起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很快就混乱了。火锅吃在同一家中餐馆，璨得每日惯去的那家。跟着时间变，天冷了就加做火锅生意。这是一种最好的人生态度，随机应变，不会僵硬地死守着一个东西。

头脑灵活的老板娘口齿简便，舌灿莲花，吐出八字真言：“鸡鸭鱼肉牛羊兔狗，你们要哪种？还有牛蛙海鲜。”

牛蛙，也就比癞蛤蟆俊俏点。李奇诺在璨得变得幽默感十足。他开玩笑开得顺理成章：“那有没有天鹅肉。”

老板娘也笑了：“那可是国家保护动物，咱们这店小，没那么大的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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