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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星都钻石一样牢固,钉在空中。不见一丝流星雨的预兆。凌晨四十分钟,凌晨一点,一点半,都没有。
我们偎依在一起了。我闭上眼睛,觉得无比踏实。朦胧中,有人在我额头吻过。人在夜中最为脆弱,而我总是夜晚无所依靠,身边空无,孤零零的。我珍惜这暧昧。
天龙座流星雨最后还是没抵达我们眼前。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寂寞开始害怕我了,以前纠缠着我,现在躲避的远远的。白日,有时候我睡觉,有时候醒来,我给那个手机号码发短信。
你好吗?吃过饭吗?交谈的如此热烈,但却无声无息。感谢现代文明带来的好处。周钮下班后,做爱后,疲倦到顶,一睡中间不会醒。我起床,喝水,伏在窗台上,外面阳光明媚,手机上的字几乎看不见。
我想,我的生活,也许要改变了。
我忽然厌倦和身边的男人在一起。没日没夜,如同欧洲十六世纪传说里的吸血鬼,白天睡觉,夜晚出游。不见天日的人,很难快乐。据说日光当中,带有天然促进快乐的光线。
我开始渴望,在白天出行,在白天与一个男人情话绵绵。就像我现在做的这样。
短信不满足,就讲电话。说他的爱好,我的爱好,他喜欢吃的食物,我喜欢吃的东西。然后约到夜市,一起去吃。灯火明亮之间,唯一奇怪的是,他常常提醒自己2点前回去。我则必然在9点后才出门。
但我无心思考这些。我思考的是,我该不该与周钮分手。我该怎么说出口?
其实有很多借口可以找的,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你没有钱,我不快乐。甚至,撒手锏是,我不爱你了,我变心了。我也不需要说出我为谁变心。
但周钮最近似乎比以前更加疲倦,回来连做爱也少了。一周几乎才一次。多数时候,在浴缸里就睡着了。我得轻轻拍醒他,帮他擦干身体,扶着他回到卧室。周钮,我爱着他的理由,现在都苍白了。他以前英俊的外表,被工作拖憔悴。他的脾气也不如以前好,这是职业病,我理解。
但是,最重要的是,我对他的爱,淡了。对陈浩的,浓厚了。
你变心了?
没想到当我提出分手,周钮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
他说,我可以改行。
我摇头,这不是改行的问题,是我已经不爱你了。
走的时候,阳光很好,洁白的床单在阳光照射进来的房间里,反射着毛茸茸更加白的光。他很伤心,眼角还是泪水,即使这样,还是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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