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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

关门了，可以买通打开。小龄给了守卫的工作人员一张一百元。他放她进去了，询问她，“会游吗？要注意安全，就在浅水区活动。”

小龄点头说：“我会带着游泳圈的，我泳帽泳衣买一套全新的，你这里有吧？”

“有。”

水池因为乏人光顾，干净清亮地如梦如幻。她已经很久没有在水中舒展开全身。

她把游泳圈丢在旁边，长长地吸一口气，憋足在腹部，并不急着吐故纳新。凭借这一口气，她漂浮在水面上，仰面而泳。

这种姿势最不费力，但也最让初学者恐惧。如果要换气，就要在行进中快速地换。她不断地伸展手臂，向后划去。

就是在这里开始的，开始认识之涣，又失去之涣。

他救了她，最后又推她陷入怨恨的地狱。

她不自禁吐出空气，向下沉去，水忽然盖过嘴巴，她张开口大口吞下水，双手胡乱抓空。

之涣，之涣救我。意识条件反射，小龄心头疯狂呼喊。仿佛穿越漫长时空隧道，但其实只是半分多钟。管理员听到动静，才起身惊慌地准备来看看情况。

一番剧烈挣扎小龄猛然翻身，拼命撑起身体，自己站起身了。弯腰俯身趴在游泳池的边沿上，没人来救她，她自己救了自己。

管理员跑过来了，她冲着管理员笑一笑，喘息说，“没事。”

穿上衣服，走出游泳池，小龄忽然醒悟，当时当初，在浅水区，其实她站起身就得救了，就算之涣不救她，克服心头恐惧，也没问题了。

小龄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关于人生中拯救与被拯救这件事。

比如她和之涣。

与其说是之涣救了她，不如说是她救了之涣。他遇到了一个崇拜他，全身心爱他的小龄。她是个一旦恋爱，就准备陪伴恋人一生一世的女孩。

没有她，他就得跌跌撞撞去找其他女生，未必值得结婚，愿意结婚。

失去了初恋得到小龄，是他的幸运。他不知珍惜，是他的事，他的损失。又或者，人就是这么的身心分裂，之涣见过了那个丽丽，回家还是要跟自己过下去，说不定就过了几十年，白了头偕了老。

在这复杂世界上，应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于之涣忘不掉他没得到的初恋，就像小龄忘不了于之涣，他也是小龄的初恋，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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