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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读书上课吗?他放假了吗?工作了吗?到底多大岁数?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扮成兔子不停走?
我猜,他也失恋了,和我一样,出门排遣心情。
我们只是走着,觉得累了,就坐下休息。他似乎永远有耐心,永远不急切。我们穿越了乡村,还越过其他的小城市。我们喝水,看见麻雀,和大面积天空,庞大的接近要成熟的麦田,看见农村里的牛羊漫步,村民们嬉闹而归。
我们漫无目的。
三天以后,我们停顿在一个小镇。那里离城际铁路和天河机场都近。整个镇子都搬迁的居民,他们的宅基地,扩大为新一期的机场。小小的镇子,一切应有尽有。狗很安谧,西餐厅和咖啡馆、旅馆也不少,一家餐厅的厨师在露天表演做印度薄饼。
一周以后,我们经过了村庄。
我甚至没有去问他的名字。在每天晚上睡觉之前,我都会讲一点关于自己的事情。
也许,我再也找不到这样完美的倾听者。不安慰,不抗拒,不排斥,不解释。
夜晚的月光,在地上铺设着魔术一样的银白色。他的兔子外套,也散发着光晕。我说,你知道么,我喜欢了他3年。我一直暗恋着他,有一天,他忽然跑过来跟我说:“怎么样,做我女朋友?”
你看,我怎么可以不答应呢?我陷入了回忆。
这回忆,像吃了苍蝇一样,苍白反胃。
我说,“我答应了他。有一天黄昏,他带我到学校的小花园里,那里开满了蔷薇,他忽然就抱住我,亲了我。那,是我的初吻哦!他的动作很缓慢很温柔。我很开心。可是,转身的时候我被蔷薇刺到了,流血了。他没理会,而是接到了微信信息。说先离开一下。”
入夜,我继续讲述自己的故事,目光炯炯。
兔子先生侧耳倾听,也目光炯炯。
我们继续旅行。第十天的夜晚,我们住的是一家民宿。老婆婆和她的孙女,大人出门去了。我们以很便宜的价格,居住2天。
之所以停顿,是因为途中下了大雨,尽管兔子先生超级大背包里变出两把伞。他还是感冒了,因为他要带着我走出稀烂泥泞的路面。我没有感冒,他感冒了。
而且,他的外套也被完全打湿了,需要阳光曝晒才可以重新使用。我最初看见的半新的兔子外套,也有点褪色掉毛了。
感冒了的他,换上了正常人装扮。
老实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看他正常男孩的打扮。很柔软的头发,深邃眼睛,眉毛恰当的浓。表情很少,几乎没有微笑,也没有皱眉。他不知道吞下什么药物,就陷入了昏睡。呼吸带着热气。我在旁边照顾他。
我忍不住说,“你看你,幸好遇见了我。不然哦,谁管你呢!一只脏兮兮的兔子昏倒在路上,也没人注意的。”
他没有回答。他当然无法回答,他睡的很深很深,我却彻底失眠,我按时给队友汇报行踪,我很平安。朋友把我照顾得很好。我说起谎话来,几乎犹如阐述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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