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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带着手机,我把手机按在老板的手心里给自己解围。那是一款夏普9010c,非行货。相当于一百碗拉面。
年轻男人说:“还给她吧,记我账上。”他就站在离我半米距离的地方,靠在老板的柜台上,他的脸擦去了油污,露出了清晰的眉毛,开阔的额头。
女老板想了一想,古古怪怪笑了,用一种特别的声调对年轻男人说:“好啦,好了啦!大板。”
给他电话,是为了回头好找到他的人,还他的钱。
我说:“谢谢你,下午就还你,五点半吧,我下班了过来。”
我跟他说谢谢的时候,果真闻到了酒味。
大板点点头,说:“好。”
他没有豪爽地说:“不用了,我请。”
我想他大概有自知之明。
我深深地看了这个大板一眼。
智化是我谈了十年的朋友。
生气的时候,我就不想在朋友前冠以男字了。我们吵架了,我气冲冲离开他的家,独自吃面。如果我不去那家店吃面,我就不会欠大板的一个小人情,有欠有还,一来二往,事情就不一样了。
智化到处找不到我,他的自尊心也上来了,干脆不再打电话来。
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我参观了大板工作的地方、睡觉的地方、吃饭的地方。
一间洗车房,一个小单间,一家拉面店。
大板很平静说:“他的妈妈是北方人,从小吃惯了面食。”
洗车房铺面小,从里面牵出水枪,就在门口冲刷那些尘土满面的车子。灰头土脸的车子焕然一新后,车主付出十五元人民币,大板收了,转手交给老板,老板是个胖子,雇用了年轻力壮的大板。
胖子老板坐着躺椅,吹着电扇,有时候给大板加油鼓励:“喂,好好干,十年八年的,自己也开个店。”
大板简单地回答:“好。”
他睡觉的地方,更简单,铺盖、牙刷、口杯、一台小屏幕的旧彩电,没有报纸杂志。大板多数时候吃盒饭,他喜欢吃面,但不常去。
我看出来他很犹豫,有话要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大板凝视我,突然伸手握住了我的手。坐格子间上班的女性白皙娇嫩,跟黝黑粗糙,对比鲜明。我在淘金路上班,那里都是些中产阶级或白领。
我看见大板神情黯淡下去。
“你到底哪根筋接错了,跟一个洗车工混一起。”智化气急败坏了,他再次当面拉住我,逼问我。
“我哪有跟谁在一起?”我反倒不生气。
“那个男的,你以为我没看见,你们一起吃饭。”智化声音高了八度。
“你就这么没自信啊!”我戳中了智化的软肋,他脸色变了。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我居然跟他交往了十年,中学、大学、毕业又三年。我们琐碎无比,一边吵闹一边分手一边复合。前不久还订婚了。
真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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