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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墨城大概是伤还没好,进来的时候,他走路还是一瘸一瘸的。
他看了眼慕月时,神色有些古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那个魔窟已经荡平了,你要是想现在回魔界呼风唤雨,那就等着被各大门派的人追杀围剿吧!别妄想我会给你收尸!‘’
被挖苦暗示的慕月时垂目,轻晃着碗里的水,眉眼清寂,沉默不语。
但江墨城也不是真的为难他的,不过是为防魔心不定的慕月时又要捅出什么篓子,先声夺人罢了。玉灵山连着几日几夜被魔界那些来向他们主子请命的小喽啰滋扰,都快把他的耐性磨没了。
偏偏这慕魔头说不听,话不说,醒过来后像个死人一样守在这里。
简直害得他心里有火都没地方发!
不过很快,江少公子语气便温缓了下来,对丁意说道:“哪里都比不得这里安全,丁姐姐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你伤得很重,那魔窟万万是不可回去了。”
丁意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清楚自己现在是伤残病号的事实,问道:“可让我们待在这里,没事吗?”
江墨城虽然是认出了她,算是知道所有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内情外人根本不清楚。月时是人人喊打喊杀的魔头身份没有变,他和她留在这里,玉灵山估计又得再次被扬言要除魔卫道的各大仙门围剿。
江墨城还没有说话,慕月时就像是立刻就想到了她的担忧顾虑,静静道:“魔界一战,各大宗门世家元气大伤,已不足为虑。而且他们知道我在,不会有人敢贸然上山。”
丁意听他这么镇静淡然的说出来,都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苦笑了,他大概真的是习惯被这么对待了。
江墨城神色晦涩,难得放低了姿态,艰难道:“慕魔头,师尊的事,禁术的事,都不是你的错。甚至你跟狐族的纠纷,我可以帮你,你也可以……”
“不必。”没等他说完,慕月时就冷冷地出言打断了他,自嘲地勾起唇角,道:“没有必要。”
江墨城愣住,他想说什么,丁意就忙打断,道:“好饿,月时你去给我弄点吃的好吗?”
慕月时当然是没有任何怨言,她说完后,他温顺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丁意转头看向江墨城,斟酌道:“墨城,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月时他……怎么也回不去了。”自他成魔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回头了。
关于无解的逆天禁术,关于另一个时空穿过来的慕黑魔头做过的事,这些是解释都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的。成魔称尊,仙家正道始终视他为祸害。
这先天不可逆的矛盾是无法改变的。
而且对她而言,更重要的是,自此以后,月时他所谓成魔独尊也好,所谓改邪归正也好,都不必为任何人、任何事低头。
江墨城神色微顿,动了动唇,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丁意笑了下,道:“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月时误会很深,但你最后选择站到他这边,心里还是相信他的。墨城,对月时来说,这就够了。”
其实很多看不到的事几乎都不用解释的,江墨城虽嘴上对慕月时没客气过也真的大打出手过,但他真的要将慕月时置于死地,不至于六年来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底当年的事,他本身就存疑的。
在某种程度上,江墨城是除了她之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信月时的人了。
想到这里,丁意心中突然很感慨,当年她拼命拉拢这对宿敌化敌为友,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命运不是天生注定好不能更改的,月时不是彻底没救的恶魔,而江少公子也是个至纯赤诚之人。
江墨城眸光微动,又似满不在乎的哼了声:“谁管他死活。”
丁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内心变得很柔软。
江墨城走后没多久,慕月时就端着一锅粥进来了,他的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一道道结疤的伤口,衣袍都被水浸湿透了,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
慕月时神色平静如常,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劲。
他走过来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那虚弱状态的苍白,被掩饰得很好。
“我现在只找得到这个。”他轻声的说着,小心翼翼地喂她,声音温柔,道:“你还想吃什么跟我说,晚点我去找回来给你烧饭。”
丁意也不推托,任由着他喂,不过她看到他割破皮的手指,还是忍不住心疼。
她喝了几口,低头摸着他的手指,撇嘴问他:“你一直待在这里,是不是很多人都在暗地里欺负你啊?”
慕月时还是挂着笑,微微垂下眼,摇头道:“没人敢靠近我。”
不敢靠近,可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熊孩子敢悄悄给你下绊子啊。
丁意喝完粥后,就像没骨头的一样,软乎乎地靠在他肩膀上,对他说:“我们离开这里吧。”
慕月时顿住,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所以他一时愣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丁意笑了笑,轻轻说道:“事情结束了,陆掌门已经魂飞魄散,禁术也彻底销毁消失了,这里的一切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既然成魔的事实已无法改变,那就不要费力改变了。以后你愿意怎么活,就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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