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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床板有些硬,李米多被硌醒了。
她昏昏沉沉的,头疼的厉害,想睁开眼睛,用了用力,却睁不开,只能听得自己的心跳声,还有一边坐着的人衣服摩擦座椅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好像有人进来了,就坐在离她不远处。李米多又努了一把力,可依旧没能睁开眼睛,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依旧感觉天旋地转的,又想睡过去。
迷糊之际,听到有人开口说话。
李米多听声音判断,她们坐的应该不太远,但似乎都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米多身上,谁也没留意到她已经要醒转了,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麦多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这次出去有好几天了吧。”
声音听上去是个老妇人,米多强打着精神继续往下听。
“快了。这次走的远,不过也快回来了。”张月英回了张老太的话,手里的活不敢停,正在摘菜。
一把碧绿的韭菜拿在手里,左手拿着,右手摘,张月英手上的活向来慢,但胜在干净,一根细细的韭菜就摘了半天,不舍得掐叶子,头上的泥土也用手指仔细的撸了去。
张老太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可邻里住了这么多年,对张月英这个慢性子女人太了解了,看她这慢性子,这一把韭菜不知道要摘到猴年马月去,于是顺手接过来一把,“我帮你摘。”
张月英笑了笑,也没客气,给了张老太一些。
张老太今年六十一岁,一生的时光都在为他人忙碌,终生未嫁,一个人在这胡同里住了许多年,张月英搬来的时候,张老太就在了,因为两人都姓张,张老太又无儿女,两人走的异常亲近,直到六年前,程艳青带着儿子来投奔张老太,这老妇人才终于有了家人,过的倒是更舒心了。
张老太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李米多,又看了眼手里的韭菜,知道这韭菜不是给床上躺着的那位吃的,毕竟躺了四天了,还没有醒转的意思,这顿饭自然不是做给李米多吃的,便问张月英是不是大闺女麦多要回来了。
张月英听张老太这么问她,叹了口气,说:“婶子,你说这孩子,真的没有一个省心的。老二吧,伤了脑袋,躺了四天了还没醒,老大吧,说搞什么大串联,背着个书包就跑了,到现在也没回来。这两个闺女,还不如我家金多一个男娃省心。”
张老太笑嘻嘻的回:“金多是个好孩子,这年头像他这样的好孩子不多了,性格也好,又温顺,长的也好看。不像我家向南,我看见他就发愁。”
一提到辛向南,张老太原本笑嘻嘻的脸上立刻皱起了眉。可任谁看都能看出,那眉皱的,不是真心的厌烦,而是无可奈何,又夹杂着些许的宠爱和得意。
就是那种恨的你牙痒痒却又爱的心根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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