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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麦多吩咐完,才推门走了出去。她从胡同另一头绕了出去,然后重新走进辫儿胡同,像刚刚回家一般,路过濮阳家。
听到哭喊声,李麦多自然是要停住脚步,况且那门大敞四开的,任谁路过都能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李麦多一走近,门口站着的红卫兵便看见了她。
红县地方小,巴掌大,统共两个学校,学生们彼此之间都是认识的,门口站着的红卫兵一看是麦多,立刻站直了身子,“为人民服务。李麦多同志你好。”
李麦多已经从红县一中毕业了,可她却是红县一中第一批红卫兵,当时他们那个小组还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叫红县一中第一革命造反红卫兵,当时的李麦多就是骨干成员,所以下面年级的没有不认识她的。
李麦多装作刚刚回家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你们干什么呢?”
“这家的女人是后妈!”门口站着的人小声说了一句,“我们前几天大串联正好遇到那里的红卫兵揪出一个虐待孩子的后妈,所以一回来就打听到了,原来这家女人也是后妈。”
“是吗?”李麦多哦了一声,说道:“那我还不知道呢,我也看看。”
说完,她大跨步走进院子。
院子里的人都围成了一个圈,看见李麦多来了,个个都看了过来,李麦多这才看见那个女学生手里拿着一把大剪刀,正准备剪孔卉的头发,而孔卉一直在挣扎,脸都贴在了地上,还不停的反抗。
“这不是李麦多同志,听说你们第一队的去串联了?”领头的男生说。
“是,这不刚回来,路过,就进来了。”李麦多说着走过去,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濮阳,那孩子已经呆了,一点表情都没有,两眼无神,就那么坐着,失了魂一般。
天色开始暗下来,火烧云就挂在天边,火红火红的,照的天空红彤彤的,又映在每个人的脸上,燃烧着最无知的罪恶。
李麦多两手掐腰,手指插在武装带里面,一样的气势恢宏,心想幸亏没换衣服,否则想救她们都难。
她拿手指了指孔卉,“你看,这邻里住着,我都不知道你是后妈,你这隐藏的深啊,还是忘了自己是后妈这事儿了?”
孔卉被压在地上,勉强抬眼看了下李麦多。她当然认得李麦多,李家的大闺女,这几个胡同里没有不认识她的,脾气火爆,就连她爸妈都有些怕她。而此刻,孔卉却已经心如死灰,就算来人是自己的邻居又能怎样,这年头,儿子举报父母的事都有,划清界限的满满都是,还能指望一个穿着绿军装、戴着红袖章的人救她?
李麦多说完,走到女学生跟前,一把抢过剪子,抓起自己的头发,一剪子便下去了。
她的头发原本齐耳,这一剪子下去,露出了半个耳朵来。
“李麦多同志,你这是做什么?”那女学生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
“都是我革命不彻底,邻居都没查清,我剪发铭心,一定把革命进行到底!”
李麦多说完,便喊了一嗓子,“金多在吗?”
李金多在墙根处听着,刚想回答,却被米多一把捂住了嘴巴。
李米多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先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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