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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存来立刻拉住刘报国,紧紧住着他的双臂,一双眼睛盯着刘报国后就没有再移开,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就是焦忠哥的孩子啊。”刘报国愣了一下,问:“叔叔,你不知道?”
辛建设连忙走过来,对焦存来说:“老首长,这天太热了,日头正盛,咱们去车上说。”
赵亮也怕焦存来太激动出什么意外,赶紧扶上焦存来说:“是,老首长,咱们车上说。你也该吃药了。”
焦存来被赵亮搀着,见辛建设也在一旁急的出了汗,只好说:“行,那咱们车上说,行不行?”
刘报国倒是无所谓,他这一趟是专门来看焦忠的,还掂了瓶酒,想着一会儿再来也可以,反正他不着急回去,就说:“行,叔叔,我跟你去,一会儿再来也是一样,就是想看看焦忠哥。”
四个人往大路上走,那车就停在路边。赵亮走的快,看见车了,连忙小跑几步,先打开了车门,然后把保温杯拿出来,拧开杯子站在门口等着。
辛建设搀着焦存来不一会儿也到了,扶着焦存来上了车,刘报国也上了车。赵亮立刻把温水递给焦存来,然后又去倒了两杯,一杯给了刘报国,一杯给了辛建设。
三个人都喝好了,赵亮才给自己倒了小半杯,只消润润喉咙就可以。
辛建设说要让他们单独说,就和赵亮一起,找了一个树荫,坐下说话去了。
焦存来喝了点水,坐下后也平复了些心情,感觉舒服多了。见刘报国也喝完了,就准备实话实说:“不瞒你说,报国,我这一趟也是特意为了焦忠的事来的。”
“什么事?”刘报国问。
“是这样的,我之前整理信件,都是焦忠寄来的,无意中发现一张照片,就是这张。”
焦存来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来。
他把照片递给刘报国继续说:“你看看。”
刘报国点一下头,然后看向那张照片,照片里是焦忠,角落里坐着一个女孩,刘报国自然是认识的,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关喜莲。
刘报国指着关喜莲问:“叔,你是来找她的,是吗?”
焦存来立即点头,然后问刘报国:“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刘报国说:“这是关喜莲,就是焦忠哥的女朋友。”
“真的?”焦存来发现自己真的找对了人,没想到这刘报国竟然认识这个女孩,就问:“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叫关喜莲。她在县委大院住,您去那一打听,没有人不知道的。”焦忠说。
“是吗?为什么?”焦存来问。
“她爸爸是烈士,当时为了救人牺牲了,以前还是红县县委里的一个领导呢,具体是干什么的,我倒是不知道。还有她妈,也是一个干部。当初就是她妈反对,她才一直不敢带焦忠哥回家。”刘报国说。
“为什么?”焦存来问。
“那时候我小,但焦忠哥一直对我很好,我就整天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他后来认识了关喜莲,两个人没多久就好上了,喜莲姐还给我买过很多东西吃呢。”刘报国回忆道:“那时候好像是喜莲姐的妈妈给她相中了一个县委领导家的儿子,一直让喜莲姐和那人好,喜莲姐不肯,就把焦忠哥搬了出来,她妈好像一打听,说在焦家庄住,家里都是农民,就不愿意了。那时候焦忠哥也是,死活不同意告诉她妈您在中央上,她妈就棒打鸳鸯,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呗。”
这些事是焦存来都不曾知道的,但是刘报国说的情况他倒是了解的,焦忠从小就被灌输一个思想,就是不要轻易对外说他爸爸是做什么的,焦忠也时刻谨记这个教诲,从来没有在外面提过焦存来。
焦存来问:“后来呢?”
“后来我见他们就少了,因为厂子里推荐我去上大学了,我就离开红县了。不过,我听焦忠哥说过,他说只要他爸爸回来一趟,喜莲姐的妈妈肯定会同意两个人的婚事的。其实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您是做什么的,就是记得您有时回去,家里晾衣绳上见过军装。那时候我也不懂这些。再后来,我就听家里人捎信,说焦忠哥出了车祸,走了。”
刘报国说到这里,握住了焦存来的手。
焦存来明显的情绪很激动,但还是控制住了,朝刘报国点点头说:“没事,没事。”
这一趟没有白来,焦存来只是知道了那女孩叫什么,还知道要去哪里找她,有了名字和地址,红县就这么大,一打听肯定能打听到的。
可是那孩子?
焦存来心里一直记挂着刘报国说的孩子,就问:“你刚刚说的孩子……”
“哦。”刘报国突然说:“那一年,就是焦忠哥过世那一年,暑假我回来过一次。在红县和朋友见面的时候,无意间碰到过喜莲姐,那时候她肚子已经大了,我看她走的很匆忙,好像往县郊的方向走了,就没有去追,因为她妈,应该是她妈,就在她身边呢。再后来,我去她家门口等过几次,可一次也没见她出来过,后来暑假开学,我就走了。”
焦存来不敢确定那孩子是谁的,即使关喜莲肚子大了起来,也不一定就是焦忠的孩子啊,而且刘报国见她的时候已经是八月下旬了,说不好,是焦忠去了之后,关喜莲就嫁人了,然后又了别人的孩子。
可刘报国显然看出了焦存来在想什么,连忙在一旁说:“叔,我小时候一大家子在一起住,我见过怀孕女人的肚子,那绝对不是怀孕两三个月的肚子。”
刘报国说着,在自己肚子前面比划了一下,说:“起码也有这么大了。”
“那你的意思是?”焦存来问道。
“对,我敢保证,是焦忠哥的。”刘报国说,“所以我才问你孩子的事。不过也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孩子没了吧。”刘报国喃喃道:“因为我后来托人打听过一次,说喜莲姐一直没有嫁人,因为她,她……”
刘报国看看焦存来,皱了下眉,“她,她疯了。”
“那孩子呢?”焦存来不敢置信道。
“孩子?”刘报国说:“打听的人说不知道,没听说她有孩子。后来我就想,喜莲姐一直没有嫁人,而且还疯了,如果再打听下去,可能会对她不好。叔,你也知道的,没有结婚就有了孩子,传出去,喜莲姐这一辈子就毁了。我那时就和打听的人说,我打听错了,不是那一家,就含糊过去了。再后来,我就再也没托人打听过了。”
刘报国说着,看一眼窗外,车窗外远处那一大片的空地上,喃喃道:“焦忠哥已经没了,再打听还有什么意思,只能让喜莲姐更加难过罢了。”
焦存来听刘报国说完,也思虑了很久,道:“也许吧。可是,我这次来了,就要去问个清楚,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个孙子或者孙女,焦忠是不是真的有个孩子活在这个世上,如果是的话,我一定得把他找到,一定。”
一九七七年六月一日。
关喜东昨儿个晚上一夜几乎没睡,一直担心有没有安排好。
孩子过满月是个大事,家里没有老人坐阵,关喜东心里始终在打鼓,总是怕安排的不够妥当。
这快到了早晨了,关喜东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了,五一和劳动却醒了,两人一哭,关喜东立刻一摸,才知道又尿湿了,给两个孩子换了尿布后,睡意全没了。
一进六月,这天亮的更早了,关喜东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在外面顾的做饭的大师傅就上门了。
大师傅专门给这红白事做饭,哪里需要就架着车往哪里去。这关喜东也是听人介绍的,说这一家做的干净,味道也好,关键是还便宜。
关喜东立刻找到了他们,定了时间,这不,一大早,人就准时来了。
大师傅在外面敲敲门,关喜东立刻去开了门,大师傅仰着一张笑脸,先说一句恭喜恭喜,便招呼后面的帮忙的,开始架桌子架板凳了。
这流动的厨师就是这样,到哪里都对带着桌子板凳,做喜事的,来的人多,谁家也不会有那么多张桌子椅子的,要么呢就去别人家借,你这一借吧,就得借好几套,得借好几家,最后还不能空手还啊,得压点什么东西。而且,这要是喜事,人还愿意借,如果是白事,很多人都计较这个,不肯借的。
这师傅们就有主意了,你不用借啊,你顾我做饭,我给带啊。
大师傅一招手,后面就开始卸车了,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搬着桌子长凳的,摆在了院子里。
这一共准备了三桌,关喜东提前算好的,厂子里比较好的领导同事一桌,月萍娘家人一桌,邻居再来一桌,就差不多了。
大师傅把桌子凳子摆好了,就说:“这天真好,坐在外面吃,也不热也不凉的。”
关喜东连忙称是,然后就见那几个帮厨已经开始卸肉和菜了。
关喜东看着那菜一盆盆搬过来,都摆在了自己脚下,大师傅指着那盆说:“你看,是不是好菜?”
关喜东蹲下来一看,有肉,有鱼还有鸡,然后是各类时蔬,便说:“嗯,新鲜。”
“我就说了,用我的,肯定没错。”大师傅很高兴,挥一下手就让小的们把菜搬走了,又招呼他们支炉子了。
张月萍听着外面乱的厉害,也睡不着了,见两个孩子还在睡,就悄悄的下了床,站在门口看一眼。
关喜东看见张月萍了,连忙走过去说:“不行,这天还是凉,你屋里去。”
张月萍点点头问:“就在院子里做饭吗?”
“是。我和大师傅说了,让他用咱们厨房就可以,大师傅不同意,说这种事本来就要在外面做,大家都看着才好,热闹又喜庆。”
“哦。”张月萍点点头,说:“看着挺干净的。”
“那是了。”关喜东说:“我找的最好的。你别管了,进去休息吧。看着俩孩子点。”
这两人说着话,就听见张月英和李强的说话声,还有李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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