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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快一点吧,要不然到了北京都是半夜了。”李麦多在一旁催促张月英道,看着她妈在那里忙来忙去。
张月英把准备了好多天的东西往包里塞,感觉都要塞不进去了,还要塞。李麦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在一旁叫元一,“元一,快,拉你姥姥走,别再塞了,拿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北京什么没有卖的啊。”
丁元一走到张月英身边,拿起张月英准备好的瓶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咸菜和腌好的西瓜酱,就说:“这是给我小姨拿的吧。”
张月英点点头,“你不知道你小姨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了,你妈还吵着不让拿,她自己都忘了,自己那么爱吃,每顿都少不了,倒是不让给米多拿着了。”
“没事,姥姥,我帮你装,一会儿走的时候我拿着。”丁元一完全遗传了他爸爸丁孟的安静和沉着,不像他妈李麦多那样,整天的不耐烦,暴脾气。
“还是我家元一好,姥姥最喜欢的就是元一了。”张月英欣慰道。
李麦多在一旁听见了,接过去就说:“他哪里好了,一个当哥哥的,结婚竟然让妹妹超了过去,他还好呢。”
丁元一咬咬唇,看他妈一眼,道:“辛年也就比我小两岁,她先结婚也没什么啊。”
“小一天也是小。你看你,一点想法都没有,整天忙些没用的,连个对象也不给妈带来。”李麦多在一旁碎碎念。
红县第一酒业有限公司在麦多的带领下,效益蒸蒸日上,用了不到五年的时间,就转亏为盈,现在又引进了一批设备,以红县丰富的农作物为依托,红县第一酒业有限公司一跃成为了市里乃至整个国家首屈一指的白酒酿造厂,红字牌白酒不仅仅畅销全国,更远出口国外,李麦多如今真正成了女强人,是红县最知名的人物之一。
当然,随着酒厂的效益变好,资本市场便纷纷抛来了橄榄枝,要求资本入驻,搬迁酒厂。
李麦多深思熟虑后把这些都一一否决了,她知道她的根在哪里,她依靠的是哪里,雄厚的资金是一个厂子搞活搞大最基本的条件,可李麦多清楚的知道,她的厂子是靠所有工人齐心协力搞起来的,不是她个人的功劳。而且红县的绿豆是全国最好的,红县的谷物品种繁多,也正是靠着红县这肥沃的土地,红县第一酒业有限公司的酒才能这么香。
她哪里也不会去,红县是她的根。
李麦多拒绝了无数个橄榄枝后,通过贷款的方式,重建并扩建的酒厂,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她为红县创造了无数个工作岗位,又投资兴建了红县小学等等。
这才是她的初衷,她永生都不会忘。
李麦多在酒厂上了轨道后,才慢慢有了喘口气的闲余,所以当米多打电话来问她能不能参加辛年的婚礼时,李厂长立刻就答应了。
张月英把能打包的东西都打包完了,这才说:“咱走吧。”
李麦多早就等急了,听见张月英说可以走了,赶紧去拿张月英打包的东西,这一掂就叫了起来:“怎么这么重!”
“有啥重的,反正出门就放车里了,又不用你一直拿着。”张月英瞪她闺女一眼。
李麦多没说话,只是摇摇头,然后叫元一,“走了,那两袋子沉的你拿着。”
丁元一当然知道,不用麦多说,他也知道,早就拿好了。
张月英扶着李强上了车,和元一坐在后排,李麦多坐在副驾驶,车依然是由丁孟开。
“都谁去啊?”李麦多看她妈一眼。
张月英想了想,道:“咱们一家,然后你小姨一家,你姑姑一家,还有你叔叔一家,都去。”
“这么多人?”李麦多道,“这么多人都去啊。辛年结个婚还能劳动这么多人都去,这小姑娘也是厉害。”
“那是,我听月萍说,辛年挨个的打了电话,然后说住的地方也都安排好了。什么都不用管,直接去就成。你姑他们都退休了,在家里呆着也是呆着,正好我们都见个面,然后看看祖国首都。”
“那有什么好看的啊,和红县没有区别,就是一些房子什么的。”李麦多道。
“那是一种情怀,妈,谁不想去首都看看啊,就你,哪里都不去。”丁元一道。
李麦多在后视镜里瞪丁元一一眼,道:“你最没权利说话,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你再张嘴啊。”
一行人走高速,到北京的时候刚刚下午,这车就开到了米多家。
辛年正在屋里准备明天用的东西,一屋子里站满了人,李贵他们开一辆车来的,又捎上了李苗和鲁大庆。张月萍和关喜东本来就在北京住着了,五一和劳动都留在了北京,他们就在北京给两个人照顾孩子。
“你们婚礼真的就在福利院举行?”李苗不敢相信的又问一遍辛年。
辛年点点头,道:“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姑姥姥,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啊。”
“我还是不能理解。”李苗皱着眉头说,“人家结婚都在酒店啊或者室外啊,你们倒好,在福利院!”
辛年一边笑一边把明天婚礼要穿的衣服挂起来,道:“我们真的就在福利院结婚。多好啊,里面的同事也不用到处跑了,还能和孩子们在一起。”
辛年把一个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挂好,就看见李苗去翻那件T恤。
T恤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向日葵,下面写着一个爱字。
“你明天真的不穿婚纱,就穿这个衣服和牛仔裤举行婚礼?”李苗在一旁摇头道。
“嗯。”辛年拿起衣服,在身上比一下,问:“姑姥姥,你看看好不好看?”
李苗皱着眉:“好看什么啊。”
荷花在一旁就笑了,道:“我看就挺好的,多简单啊,对了,汪雨是不是也和你穿同样的?”
“对,他也是这个T恤和牛仔裤,对了,我一会儿把T恤发给大家,明天可都要穿啊。”
“我们也要穿?”李苗瞪大了眼睛问。
“当然要穿了,每人一件,不穿的不许参加。”辛年笑道。
“那衣服呢,我得先比比我能不能穿下去。”荷花看着辛年手上那瘦小的衣服问。
“放心吧。”李米多走了过来,道:“辛年给我们准备的T恤都是加大码的,肯定能穿。”
“嗯嗯。”辛年说,“一会儿汪雨就给咱们送来了。”
话刚说完,门铃就响了,打开门后,汪雨就进来了。
李苗看见吓一跳,瞬间叫了起来,“你们这孩子,干什么呢这是,结婚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不知道吗?”
汪雨笑着走了进来,道:“没事的,姑姥姥,我们不计较这个。我来给你们送衣服,一人一件。”
李米多赶紧接过来,看了看里面的衣服,问:“有你姥姥和姨妈的吗,她们也快到了。”
“有,都按人头准备的,还有多余的,来了人还可以穿。”汪雨说。
“那就行。”米多看汪雨一眼,就觉得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米多拿着衣服去分,然后对辛年道:“这里没你什么事,和汪雨出去走走吧。”
辛年巴不得这一声,立刻拉着汪雨往外走。
两人刚出家门,就看见姨妈麦多和姥姥也到了,辛年一下子就扑进张月英的怀里,“姥姥,姥姥你终于来了。”
张月英看着辛年,笑道:“这小坏妞,可想死姥姥了。”
辛年和汪雨把人送回家,又站了一会儿,才下了楼。
“你看我家的人多吧,这还没来全呢,除了这个姥姥,我还有个姥姥呢,估计明天来。”辛年拉着汪雨道。
“我知道。”汪雨说,“这多好啊,这么多的家人。”
辛年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汪雨,“可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我最亲密的家人了,知道吗?”
汪雨也垂头看向辛年,点点头道:“我知道。”
可是你不知道,你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家人,唯一那个。
你也肯定不知道,你是我的小暖包,温暖了我整个人生的那个。
汪雨大学毕业后坚持到福利院工作,李金多拦不住他,只能尊重他的想法。在福利院工作了一年后,院里一个新来的女老师就看上了汪雨,还有一些年纪大的老师们,也纷纷给他介绍对象,可汪雨都只是笑笑,从来没有去见过。
金多在自己问题上不着急,可在他看来,汪雨自小跟着他,就像是他养大的儿子一般,自己那战战兢兢的老父亲的心啊,就一直围绕着汪雨的婚姻大事转,从来没有放松过。
可见汪雨一直婉拒别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个不见,那个也不见,李金多就上火了。
就这么过了几年,另一件让人头痛的事终于发生了。
汪雨背着书包要来福利院工作的场景,再次上演了。
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人,换成了辛向南的宝贝疙瘩辛年,也正是李金多的外甥女。
李金多就气啊,对辛年道:“你说你一个女孩子,读了重点大学,怎么也跟着汪雨一样胡闹啊。”
那天的辛年背着一个书包,眼睛亮晶晶的,当她看见汪雨站在墙边的阴影下往她这里看时,辛年指着汪雨道:“我就是要和他一样,我喜欢这里,我要留在这里。”
对于辛年的决定,辛向南和李米多压根没感到意外。从辛年大学选报专业时,两人就看出来了,她未来的志向和要走的路。
再后来,当金多看见站在一起的汪雨和辛年时,李金多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汪雨这些年一直不肯见任何人,也没有要谈恋爱的意思。有辛年这个小太阳在他身边,他还能看的到谁?
二零一零年七月八日。
儿童福利院里迎来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婚礼。
婚礼很简单,没有任何装饰,只是搬了些小凳子出来放在一边,让需要的人去休息。
当音乐响起时,汪雨牵着辛年的手从外面跑了进来。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都穿着福利院特制的白色体恤,笑着跑进了大家的视野。
这场婚礼只是一个见证,就像当初汪雨和辛年对金多说的那样,他们在福利院办婚礼,最主要的就是想让那些孩子们也能感受到和他们一样的幸福,让他们对家庭有向往,不再那么抵触,不再生活在命运给他们的阴影里。
汪雨想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抛弃的了你,除了你自己。
当两个人手牵手跑进大家的视线时,大家都发自内心的鼓起了掌。
汪雨和辛年,走在人群之间,对所有来宾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大声的宣布,他们结婚了。
宣布后,两个人开始带着孩子们玩游戏,大一点的孩子和老师又带着所有的来宾玩起了游戏,大家都开心的笑着,闹着。
“二嫂,没想到活到现在还能见识到这种婚礼,一开始我还不看好,现在看起来,他们真幸福。”李苗正在和一些孩子玩跳皮筋,然后转头对荷花说。
“是啊。能把幸福带给身边的人。”荷花停顿了一下,“不愧是米多和向南的孩子。”
“就是。你看米多结婚也是,什么也不办。到了她闺女这里,又是这样。真是有其母便有其女,我看辛年以后比米多还要厉害。”
李苗说完,就听见辛向南走到她身边,道:“所以说,姑姑,我就一直说米多是外星来的,你们还不相信。”
“信了,信了。这次是真的信了。”李苗笑道。
“说什么呢,说的这么开心。”李米多看着辛向南和李苗道。
“我们说你好,说你是最好的米多。”辛向南笑道。
“那还用你说。”李米多也笑了,然后对李苗和荷花道:“姑姑,婶婶,不能再玩了,走吧。”
荷花正和孩子们玩的开心,愣了一下问:“干什么去,这就结束了?”
“怎么会?”李苗接道,“怎么会结束啊,还没吃饭呢不是。”
“是啊,没吃饭呢,不管什么婚礼都得让人吃饭啊。”荷花也说。
“吃饭,吃饭!”李米多笑了,拉起两个人说,“走吧,就是要吃饭,才需要你们呢。”
李苗和荷花跟着米多走到后面院子里,走过去就看见张月英和张月萍正带着一些年轻老师坐在院子里,一人守一个竹箅子,包饺子呢。
李苗脸都绿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米多问:“不是吧,自己包?”
“这叫自给自足。”米多笑着拉李苗过去。
“这是谁想的鬼点子啊,让我们来参加婚礼,再自己给自己包饺子吃。”李苗急了。
“除了辛年还能有谁?”张月英在一边说。
辛年和汪雨正带着小朋友们画画,远远的朝李苗喊,“姑姥姥,这次绝对不是我,是我妈出的主意!”
李苗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米多幽幽道:“怪不得向南说你是外星来的,我看啊,你就是外星来的。”
婚礼在午饭后终于完美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辛年和汪雨面对面站着。
辛年抬头看着汪雨,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小声问一句:“小时候你说你是神,你还记得吗?”
“嗯。”汪雨点点头,“我记得。”
“这么说,我岂不是和神谈了一场恋爱?”辛年仰头问。
“是。”汪雨看着辛年,嘴角勾出的都是宠溺。
辛年努力的憋着笑,看向汪雨道:“那你先说说,你是什么神吧。”
“我?”汪雨正色道,“雨神。”
“切!你还真敢编。你叫汪雨就是雨神了?”
汪雨点着头,“真的。”
辛年撅起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汪雨,“那你让这大太阳赶紧走吧,下一场雨,让我凉快一下。”
汪雨煞有介事的看看周围的人,又看一眼辛年,“真的?你确定?在这么好的日子里,下雨?”
辛年看着汪雨严肃的表情,莫名想笑,“你看你,跟真的一样,我觉得你当初就应该去上电影学院……”
辛年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汪雨对着她眨了一下眼,下一秒,辛年就愣住了。
在福利院墙外,一线之隔,里边艳阳高照,外面却是淋淋小雨。
“真的下雨了!”辛年差点跳了起来,指着墙外道:“汪雨,你看,真的下雨了。你是老天的亲儿砸啊,这么捧场,还真的下了。”
汪雨笑着看向辛年,一抬手,指着外面围墙道:“辛年,快看,彩虹。”
围墙外,淅沥沥的小雨中,一线之隔的艳阳下,竟生出一道彩虹。
你是我这一生的小暖包。你许我一瞬温暖,我还你永生宠溺。
辛年的婚礼后,李米多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辛向南守在她的身边,看着米多一天不如一天,着急的带她到处看医生。
米多笑着阻止了辛向南,她扯一下嘴角,道:“好了,我那么累,正好能休息一下,多好啊,还能换你陪着我。”
“你说什么傻话呢?”辛向南牵起米多的手,“我已经请好假了,不去上班了,以后的日子我都陪着你,不过你要先治好病再说,听话好吗?”
米多看着向南,轻轻点点头,“好。”
辛向南握着米多的手用力紧了紧,他的眼睛还像少年时那样好看,炯炯有神。
米多的手覆了过去,看着她爱了一辈子的人说:“向南,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点都没变。”
“你也是。”辛向南牵着米多的手放在了唇边,轻轻吻了一下,“你也和小时候一样,一点一点都没变。”
“哪有,我都老了,我又不是没照镜子。”米多道。
“在我眼里,你一点都没变。”辛向南看着米多说。
李米多噗的一声就笑了,“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个样子,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那是我们一直在彼此身边,陪伴着对方,一起长大,又一起变老。”向南低头看着米多,“我们是彼此的参照物,在我们两个一起的时间里,时间好像从来都没有动过,所以,我们在对方的眼里,永远都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模样。”
“这是什么歪理邪说?”米多笑道,“你竟哄我了。”
“没有。我是说真的。”辛向南道。
李米多这才好好回忆了一番,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辛向南是什么时候。
那时她才穿到这个时代,原主被砸到了后脑勺,躺在床上躺了整整四天,醒来时,见到辛向南的第一眼,就是他站在门口,靠在门边上,倚在夕阳的清亮中,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和懒散不羁的爱谁谁。
米多想到这里,突然惊呼一声道:“那不行!”
辛向南看着米多,“怎么了,什么不行。”
李米多一下子坐了起来,用手撑着床。
辛向南看她随时都要撑不下去了,赶紧把米多抱在怀里,问:“怎么不行,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对我的印象永远都停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
“是啊。”辛向南道。
“那我不同意!绝对不同意!”李米多想起来她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是躺在床上躺了几天的,那脸色惨白,自己照了一下镜子,都要把自己吓死了,跟个鬼一样。
辛向南笑着看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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