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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殃与顾非敌正专注于为宿殃除蛊的事, 完全没有注意到其它。再加上罗余有意隐瞒, 两人就被完全蒙在了鼓里。
秦见越独自一人飞速在玉琼峰与腾云阁之间打了个来回,却没有见到顾若海,只得到了他出远门的消息。
在此期间, 为了在除蛊之前将宿殃的身体调理至最佳状态, 罗余除了隔日要继续给宿殃施针之外,又加了需要煎服的汤药和每晚一次的药浴。
这是宿殃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接触草药煎汤, 第一口含进嘴里, 他就没忍住尽数吐了出来。
“这个药简直反人类好吧?”宿殃皱着鼻子, 拒绝道, “不能制成药丸吗?一口吞下去多好,这样喝汤药谁受得了啊?”
罗余把药碗往桌上一顿,气笑:“我顾着你身体,这些天都没跟你说重话,你还拿乔起来了。做药丸?谁有那功夫给你研药粉搓丸子?”
宿殃扁着嘴,瞥了顾非敌一眼。
顾非敌立刻会意:“若需要……”
“不需要。”罗余眼皮一翻, 慢悠悠道,“这副药谁都可以服用成药药丸,唯有他不可以。这里面有几味药材只能以水煎服, 研粉服用药性太烈, 恐会激起他内力对虫草之毒的抵抗, 反而加重症状。”
听到这个说法, 顾非敌默默闭嘴。
罗余哼笑一声, 一脸鄙夷看着宿殃:“多大人了, 又不是垂髫小儿,喝个药还闹腾。顾非敌,你盯着他把这碗药全部喝光,他要是不喝,你就是嘴对嘴给他强灌。”
他挑了下眉,叮嘱道:“对了,这药药性奇特,喝完之后不可服用蜜饯饴糖,还要禁食水一个时辰。否则药效有差,到除蛊的时候,有你好受的。”
说完,扭头走了,也不知是玩笑还是真的。
宿殃看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内心实在是……挣扎。
他其实不是什么娇贵的人,也从来没有故意撒娇拿乔过,但眼前这碗药,刚才他只喝了一口,就完全不想再碰第二下。
要只是苦也罢了,他毕竟也是可以喝下纯黑咖啡的人,但问题就是,这药不但苦,还混杂了各种诡异的味道……非要他形容的话,他觉得喝这碗药简直就是在凌迟他的味蕾。
而且遵医嘱,他喝完药还不能用甜的东西压,甚至连喝口水冲淡嗓子里的味道都不能。
宿殃简直生无可恋。
见他一脸的不情愿,顾非敌端起药碗,在宿殃身边坐下,道:“良药苦口,既然是为除蛊做准备,无论如何,药还是要喝的。”
宿殃挣扎片刻,从顾非敌手里接过药碗,感受着嘴里残留的诡异味道,还是下不去口。
顾非敌笑道:“该不会真的要我嘴对嘴喂你喝药吧?”
宿殃眉梢一挑,将手里药碗递过去,道:“先别说喂不喂我,你要不要先尝一口?”
顾非敌轻笑一声,接过药碗,低头抿了一口汤药。
下一刻,他原本的一脸淡定从容就彻底消失了,面上神色顿时极为……精彩。
勉强咽下药汁,顾非敌轻咳一声,道:“这药……的确难以下咽。”
宿殃撇着嘴窃笑。
顾非敌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端起药碗就要往嘴边凑。
宿殃赶紧伸手拦住,夸张地叹了口气:“还是给我吧……这种逆天的药,你一口一口喂我,还不如我一气儿灌下去。”
说着,他从顾非敌手里把药碗抢回来,盯着碗里漆黑的液体,视死如归地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把药汁尽数喝光。
丢下药碗,宿殃龇牙咧嘴地嘶嘶吸气,试图压住口中那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顾非敌抬手轻按在宿殃后颈,摩挲片刻,一把将人拉到面前,吻住了他依旧沾着苦涩的嘴唇。顾非敌的舌头在宿殃口中转了一圈,舌尖轻轻撩在他的上颚,随后深深吮了一口,又舔了舔宿殃的唇瓣。
他轻笑一声,呼吸间带着药材的清苦气息,说:“既然不能吃蜜饯,也只好吃些不必入腹的东西了……”
话音落,他双眼微阖,再次吻了上去。
长长的亲吻过后,宿殃脑袋发晕,躺在枕头里看着顾非敌,双眼迷离。
顾非敌勾着嘴角笑问:“甜吗?”
宿殃:……
这人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和自恋了,也不知跟谁学的。
顾非敌凑近些许,压低嗓音,又问了一遍:“不甜吗?”
宿殃被他逗乐,无可奈何地笑着点点头,嘟囔道:“行吧,甜、甜,你最甜……”
顾非敌伸手轻轻抚摸宿殃的额头,微笑道:“往后可要乖乖喝药,如此才能尽快好起来。”
宿殃顺从地闭上眼睛,极轻极轻地呼出一口气:“……好。”
……
如此针药齐下,调养了十天,罗余为宿殃把了脉,终于定下除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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