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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向阳捧着热乎乎的甜酒，清凌凌的眉眼被熏出朦胧的暖意，淑芬奶奶还在一旁拨热灰烤鸡蛋。

陆尧也捡了个板凳坐下，出神地看着他喝甜酒，不知在琢磨什么。

倒是沈向阳先开了口，他把喝甜酒的碗放在旁边，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布票。

“上次奶奶不是说想要几尺布做被面么，我的正好发下来了，给你。”

他把布票塞到淑芬奶奶的手里，不管她要不要，又捧着碗喝了起来。

淑芬奶奶哪能要他的东西，把票直往他兜里塞，沈向阳躲来躲去，眼看都要躲进陆尧的怀里了，连忙说道：“奶奶我这可不是白给的，有事想求您呢。”

“那也不行，有事奶奶肯定帮，票你拿着，给自己扯点布，奶奶给你做衣裳。”

沈向阳被弄得没脾气，端着碗走出老远：“奶奶你再给我我就回去了，以后不来了。”

淑芬奶奶闻言这才念叨着放进了专门存票的小罐子里：“那奶奶给你收着，扯完布给你做新衣裳。”

沈向阳哭笑不得地坐下，这才说了自己想搬回来的事，用的理由是宿舍太冷。

布票是他早就想给奶奶的，只是上次撞见陆尧和刘慧那事儿给耽误了，倒不是真的拿着票求人收留。

他知道即使两手光光，淑芬奶奶也一定会答应他继续住下来。

淑芬奶奶当然只有高兴的份儿，拉着沈向阳的手说了好一会话，又不顾阻拦去鸡笼抓鸡，准备给他做一顿好的。

老太太兴奋起来谁也拉不住，忙忙叨叨去了厨房，一时堂屋里只剩下有些尴尬的两人。

陆尧动了动唇，想问他怎么又愿意回来住了，谁知一开口就倒抽了口气，牙磕到了口腔里的燎泡，疼。

沈向阳见他捂着嘴五官纠结，看起来是痛狠了，连带也紧张起来，情不自禁去掰他的手：“是不是咬到舌头了？张嘴我看看。”

陆尧摇头，不给他看。

沈向阳想起路河跟他说的话，牙一咬说道：“不给看亲你了啊。”

陆尧怔住了。

几天不见，沈向阳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如此……大胆。

沈向阳见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仰头缓缓凑近他的脸。

陆尧手一松，终于被抓住缝隙掰了开来，沈向阳忽略掉心中那抹失落，凑近一看，两腮靠近牙齿的地方密密麻麻各长了一串小燎泡，有些已经破烂泛黄，有溃疡的趋势，右边那串还出了点血，估计是被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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