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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季苏叶查看着源源不断拿进家里来的东西, 言暮这是买了多少啊？

到底有没有在工作了！这样子都让季苏叶觉得她是每天净给自己买纪念品和特产去了。

“怎么这么多？”季苏叶追着言暮的身影跑到门外, “这哪里吃的完。”

言暮说：“不多，都能收, 慢慢吃就好了。”

曹叔道：“言暮也来一起吃就容易吃完了, 人多力量大。”

“曹叔说得对，姐姐你听到没？”季苏叶看到外面的小车, 居然还弄了个小车过来送东西。她就说呢, 怎么言暮回来的时候清清爽爽就只拿了个行李箱，原来东西都在后头专程送来。

她趴到窗户边去看，咦了一声, 转过头对言暮说：“姐姐, 是你买新电脑了吗？”

后座有好些电子设备，电脑, 主机, 键盘，工学椅子等。有点像电竞一条龙服务，季苏叶觉着言暮应当不是那种沉迷游戏的人, 只有小连同学才是。

言暮看都没看那电脑一眼，就嗯了一声说：“不是买给我的。”

“给谁？”季苏叶瞬间警惕。

言暮笑了笑说：“就是你朋友，谁需要电脑你还不知道吗？”

“小连啊？”季苏叶惊奇道, “你买这么好的设备给他干什么呀, 什么时候达成了这样的交易。”

言暮说：“你自己问他就知道了。”

带着疑惑，季苏叶看着言暮和曹叔搬完了东西。额头渗出薄汗的言暮坐着休息了会儿，季苏叶到她边上给她递了一杯桃汁, 说：“姐姐，你午休会儿？”

言暮摇摇头。

“想逛街吗？”她想到自己在手机里搜索出来的问题，说是出差已久的丈夫哄妻子开心，一个是带回来很多的东西，证明自己即使是出差也心心念念这个事，还有一个就是陪妻子逛街，从行动上和金钱上弥补这段时间自己缺失的陪伴。

言暮不仅是摇度搜索的忠实使用用户，还是忠实的答案践行用户，并且她觉得都还实施的算不错。

“还有你上次说的那个蹦床，想不想去玩？”言暮又说，我从明天开始又要连轴转的工作……所以空余时间也只有今天下午。”

言外之意便是，这宝贵的下午，我想陪着你。

季苏叶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太阳暴晒之下的地面已经不见一点水迹。天气已经不能称之为晴朗，而是炎热。这种时候出门约会吗？

但是不出去的话，季苏叶又舍不得这好不容易的机会。毕竟她马上就不用去公司了，又即将回去学校，也许这段时间见到言暮的次数会少很多。

言暮看出了季苏叶的犹豫，问她：“在想什么？”

“想和你约会，又觉得外面太热不想出门。”季苏叶苦恼的说，“而且心疼你刚刚从外面回来，不想让你太累。”

季苏叶的话说的自然又认真，言暮笑了，轻声问：“那怎么办呢？”

其实自己也只不过是想陪着小朋友就好。

起初匆匆过来季家，想的是能快点见一面就好。等见到了，才发现自己愈发不好满足，就希望能够再见的时间长一点，多一点。

季苏叶今天穿的隆重又漂亮，言暮看得出来她有费心打扮，有莫名的愉悦感从头到脚，让言暮觉得通体舒畅。她拿着手机，很想为季苏叶拍下几张照片，又在心里责怪自己是不是太唐突。

季苏叶看她拿手机，才惊呼了一声：“啊！我知道了！”

“我们可以在家里逛街。”季苏叶在言暮探究的目光下，说出了这样一个结果。她的眼睛眯起来，对自己说出来的话十分满意，在遥控上按了两下，客厅的巨屏电视上就……打开了淘宝。

季苏叶还凑到言暮跟前去，眨眼睛：“你看我是不是好聪明。”

言暮真服了季苏叶，只好点头。她还以为这小孩能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季苏叶说：“蹦床我们下星期再去也可以，又不会跑。想吃雪糕，姐姐你要吃吗？”

言暮说：“不吃，你少吃点。”

季苏叶拿着个旺旺碎碎冰在舔，先将长长的一条掰成两段，然后一节一节的吃。紫色，估计是葡萄味的。对于这个言暮的印象还停留在童年，但她没尝试过。

言暮将视线挪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赶紧喝了几口桃汁压一压。季苏叶似乎毫无察觉，真的开始用电视机刷淘宝，一边询问着言暮的意见。

言暮干脆专心致志的陪着她一起看。

季苏叶吃完了碎碎冰，手上有些黏糊糊的。她还在舔嘴角甜甜的余味，言暮已经拿了湿纸巾来给季苏叶一根一根的将手指的缝隙擦干净。

不知不觉中季苏叶整个人都倚靠在言暮的身上，呈现出以中国懒羊羊的葛优瘫状态。酒红色的裙摆有些皱的铺在言暮藏蓝色的裤子上，被言暮伸手去抚平。

季苏叶选好了几条裙子，再一抬头鼻尖就触到言暮的下巴，吓得她轻轻啊了一声：“我，我怎么靠在你身上了。”

言暮答非所问：“你很轻。”

季苏叶当时就想蹦起来，但是下一秒就意识到怎么可以！她是在言暮身上，在言暮的身上！

千载难逢。

于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又将自己些微移动的身体凑的更紧，干脆让自己贴在了言暮怀里，微红着脸，大胆的享受着这一刻。

言暮的手并没有搭在季苏叶的身上，……实际上，就连她自己也有一丝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现在是该抱住季苏叶，还是这样僵硬的一动不动。若是抱住了她，又该……怎么说呢？

更何况这是在季家，言暮你醒一醒。

意识到这一点的言暮理智顿时回笼，下巴的线条有微微的收紧，才垂眸说：“季苏叶，你坐好。”

“我不。”季苏叶现在赖在言暮的怀里，干脆伸手去圈住言暮脖子，但下一秒就觉得自己承受不住这种亲密，才迅速将手收回来，小声说，“我就要你抱我。”

客厅里只有她们，外面的蝉鸣声声，却显得两人所处的空间越发安静。

季苏叶现在对于言暮口中说的坐好两个字已经有了反射性，只要听到这两个字，她就总是想往言暮身上靠。言暮越不让她越要去，最终的结果每次都随了自己的心意。季苏叶就想着，其实言暮也没有那么想让自己坐好的，不然早就把自己推开了。

言暮只好一动不动的让季苏叶靠着。但小朋友是绝不可能老实的，下一秒钟季苏叶已经甩掉碍事的拖鞋，把自己的两条腿一台，轻轻放了上来。

这就算了，言暮还没反应过来，季苏叶就已经坐到自己身上来了。

言暮放在一边的手掌刚好挨着季苏叶的脚，白的和玉似的，言暮就那样淡淡的扫了一眼，感觉小朋友的脚长度就刚好到自己的中指指尖。

太小巧，她在心中喟叹。

“可以吗？”季苏叶怯生生问。

她坐在言暮的身上，以一种会让自己感到羞耻的，不好意思的姿势。手臂不敢去勾住言暮的脖子，只好自己默默地撑在两边，这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那些碟片里，女主演们会在沙发上……

一想到这个，季苏叶的脸爆红。没有撑起身体力量的小胳膊顿时没了一点力气，摇摇欲坠要往后倒。腰上适时扶上来一双手，稳稳的托着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

“让你坐好了……”言暮的声音又轻又低，眼神落在季苏叶的腰腹很快便挪开。

季苏叶膝盖跪在柔软的沙发上，一点痛感都没有。姿势却换成了两腿分开在言暮的身体两侧，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言暮的身上。

“对，对对对对对对不起！”季苏叶忍住自己尖叫的冲动，要从言暮的身上下来。

言暮的那双手却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

季苏叶：“？姐姐……”

她现在和言暮的眼眸撞上，总觉得那双眼睛的平静之下似乎有暗潮涌动，但言暮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微妙的沉默让她的体温在慢慢上升，言暮对她而言不再是姐姐，而是具象化的火炉，那眼神几乎要将她烧的干净。

在自己腰上的手，在微微的收紧。即使有衣服的阻隔，季苏叶仍旧能感受到指尖的轻轻颤抖。

言暮在紧张吗？她在紧张什么呢？

季苏叶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言暮的眼睛。等到那双掐着自己腰的手松开，她除了松了口气，心里还有莫名的失落。

言暮放开了季苏叶，将脸微微别到一边。季苏叶赶紧从言暮的身上下来，坐在言暮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就这么坐着，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

“看，看节目吗？”季苏叶问。

言暮：“好。”语气有些别扭。

季苏叶从淘宝的界面退出来，调成了电视直播频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怀旧经典，正在播放还珠格格，主题曲悠扬的飘了出来。

“啊——啊——啊——”

“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虚有

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

不能和你分手——”

言暮看着屏幕中出现的众位格格阿哥策马奔腾的画面：“……”

季苏叶说：“换，换个吧，你看吗？”

她又羞又窘，没等言暮回答她就赶快换台。结果不知道又切到什么频道，正在播放新白娘子传奇。

“西湖的水，我的泪

我情愿和你化成一团火焰

啊——啊——啊——”

“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

言暮不知道季苏叶是怎样，自己确实是可能要化成火焰了，在季苏叶坐到自己身上的那一刻，直到现在都还没好。

季苏叶说：“要，要不我还是换台吧？”

她十分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但明明是电视频道的问题。

“……”言暮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说，“就这个吧。”

“哦。”季苏叶应了声，两条腿很规矩的放到沙发下面去，裙子也好好的整理好，就差没有给张课桌给她，一定能是班上听课最认真的那个学生。

言暮的心跳终于渐渐的平复好，这才看着边上貌似看电视看的十分认真的季小朋友。

电视里——

“官人！”

“娘子！娘子！”

……

原来小姑娘喜欢这种吗？

但季苏叶的侧脸每个地方都绷得紧紧的，明显还没放松下来。头回见她在沙发上还坐的这么笔直，之前要么瘫着要么躺下，肯定是奇奇怪怪但又让人觉得舒服的姿势。

言暮开口说：“白娘子好看吗？”

季苏叶头都没回，硬邦邦说：“好看。”

“好。”言暮索性放心，陪着季苏叶看电视剧。结果边上的小朋友老大不乐意了，怎么这就没了？她用余光偷偷打量言暮，发现人后仰在沙发上，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季苏叶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城拳，自己憋着看了五六分钟终于忍不住了，选了个白素贞突然变成白蛇的时候，呜哇哇的蹦到了言暮边上，又把自己上半身钻进了言暮怀里。

言暮：“……季苏叶？”

季苏叶说：“我害怕。”她的声音细细的，听上去很柔弱。

“已经没有了。”言暮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才说，“白娘子把许仙吓得昏倒了之后小青把她带走了。”

季苏叶将头埋在言暮的肩膀，闷闷说：“我也被吓得昏倒了。”

言暮一下子都不知道是推开她好还是不推开她好。

季苏叶就这样躲在言暮怀里一动不动，言暮以为小姑娘正吓着了，只好将手放在季苏叶的背后一下一下的轻轻安抚。过了一会儿，季苏叶才慢慢地抬头。

言暮勾着嘴角，看小姑娘的鼻头和脸颊被压出有微红的印子，刚打算说话，脸上就被柔软的双唇飞快的碰了一下。

季苏叶已经羞红了脸颊，这个吻又轻又软，却好像用尽了她所有能够调动的力气。

只好侧着靠在言暮的身上。

“姐姐，我……”明明是季苏叶自己亲的人家，现在却好像是自己瘦了欺负一样，张红着一张脸。

言暮也没说话，她要是开口，只怕掩藏的情绪就再也盖不住了。

头有些发昏。

自己回来的时候就想过，这小朋友会不会给自己……

她甚至想过自己要如何回应。

但真到了这一步，竟然像个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一样不知所措，被少女羞红的脸颊惹得心头温热，不知如何是好。明明自己十七八岁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心动。

从遇到了季苏叶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季苏叶捏着自己的裙摆，指尖都使劲到发白，不知道心里在较什么劲。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抬了头，刚巧言暮正微微侧着脸在看她，两片双唇相碰。

这次是清香的，柔软的，温柔的，蜻蜓点水一般的吻。

但季苏叶像是受惊的小白兔一样惊慌失措，紧紧咬着唇，还下意识的憋着气。还是言暮出声说：“呼吸。”

“啊？”季苏叶还是愣愣的状态，后脑勺被人用手托住，言暮的脸在瞬间近在咫尺。

言暮吻上去，将自己的唇压在季苏叶唇上，嘴角都染上些许季苏叶的口红颜色。她说：“季苏叶，接吻要闭上眼睛。”

季苏叶连呼吸都要忘记了，耳朵边响着什么声音就照做什么。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嘴唇也微微张开，似乎在迎接着什么，又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直到有开门的声音传来，言暮才猛然清醒一般放开了季苏叶，呼吸的节奏完全被打乱，眼睛里全是狼狈和尴尬。季苏叶都还没从这转变中抽离出来，就听到季老爷子出来叫她。

季老爷子：“苏苏啊，上次爷爷让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季苏叶呆若木鸡：“找到了。”

“好。”季老爷子看着电视说，“哎哟，你俩怎么不出去玩在家看电视啊？”

言暮的脸上现在是一片僵硬的强壮镇定：“外面热，想着在家陪陪她就好。”

季老爷子：“是空调的温度开的不够吗，你们俩怎么一副被热着了的样子？”

“没，没有，我们没事。”虽然季苏叶觉得自己这话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就是刚才，刚才……闹的。”

言暮也说：“是，小姑娘调皮了。”

季苏叶这下缓过神来，听到言暮这么说马上就去瞪她，气势汹汹的。言暮特别正经的补充说，“不过还是因为我惹到了小朋友。”

季苏叶稍微满意。

季老爷子心如明镜，不过是这么问一问。他又把两人看了一圈，找季苏叶拿到了那长命锁才走，顺便嘱咐季苏叶晚上要和她说正事。

季苏叶知道，她爷爷这是在变相敲打她，别老想着谈恋爱，等言暮回家了就过去找他。

于是乖巧应允了。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个吻。

直到言暮要回家了，季苏叶将她送到门口，又拉住言暮的手，很恋恋不舍。

言暮嘱咐她说：“在家要好好温习功课，知道吗？”

季苏叶却忽然问：“你还想去海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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