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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中。
沈鸣背负着手,静静的立在沈笑的玉像前,至于程千两人则和王血溜到了一旁的角落里,三人正在窃窃私语,估计是在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吧。
沈鸣也懒得理会三人,他看了眼庙中有些空落落的四周,想了想后,然后从戒中掏出一路上他画的那些画。
他将这些画一幅一幅掏出,然后再将其一一挂在墙上。
忙活完这一切后,沈鸣再次打量了一番四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点燃一炷香,然后躬身拜了拜,将其插入香炉之中。
这时,一旁的程千三人似乎也商议妥当了,此时正朝沈鸣走来,程千两人脸上皆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而王血脸色又黑了不少。
看这样子,王血估计出了不少血。
“走吧!”
沈鸣轻声道了句,然后便转身往庙外走去,王血赶紧撕下一块衣角将脸蒙住。
程千调侃道:“遮什么遮,你现在这样子,谁能认得出来!”
王血转头狠狠地瞪了眼程千,意思自然是很明显了。
庙外。
此时仍围着很多的人,比起先前一点不少,甚至还要多上许多,众人见沈鸣出来,纷纷自发地让开了一条道路,沈鸣也不客气,迈步往前方离去。
于是。
庙外的情况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沈鸣独自一人在前领路,成千上万的人跟着后面,他们无声且默契地送行。
至于王血则是个另类了,挤出人群后,便施展绝世身法慌乱地离开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即便送行的再远,也终究有道别的那个时刻。
在走了很远之后,沈鸣停下步子,转身道:“行了,就到这吧!”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这句话了,程千两人本想开口拒绝,说再送上一程的,但见了沈鸣眼中的肯定神色,话又堵了回去。
程千猛地单膝跪地,抱拳道:“爷,保重!”
尚万同样如此道:“爷,日后若是有事,知会一声便是,咱兄弟两人就算在天涯海角也定当赶来。”
沈鸣点头笑了笑,然后再次转身,迈开大步向前。
阿朵儿见状忙跟了上去。
周玉则是有些留恋地回头看了看人群,终究还是没能发现自己想要看见的身影,然后有些失望地转身跟上沈鸣的步伐。
只是他却不知的是,在人群的很后面,一处小树林中,周泊正立在一处树枝上,远远的望着周玉那一步三回头的身影,浑浊的泪光缓缓从眼眶中淌下。
孙子离开,做爷爷的又怎么可能没来送别呢?
或许是冥冥中有种感应,周玉再次回头,然后将视线投到周泊的方位,视线穿越了茫茫人海,即便树叶掩盖了周泊大半的身影,但周玉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周泊。
那从小到大,不论什么时候始终都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他绝不会忘记。
只是,他这时才发现,原来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如此佝偻了,
周玉眼眶红红地挥挥手,以示告别,再转身时,脸上已没了那种失望。
看着周玉远去的身影,周泊喃喃道:“玉儿,从今以后,就该你独当一面了。”
朝阳初升。
三人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迎着徐徐吹来的清凉晨风,大步向前离开。
身后的众人看着这副画面,心中不免有些堵得慌,也不知是谁开口喊出了第一句话。
“沈先生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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