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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片刻之后,他又叫停了马车,跳下车去,把雪中的布袋子给捡起来。
顾不上布袋子上的雪,他视若珍宝,连带着雪一块都塞进了怀中,冻得一个哆嗦。
可心中最柔软的那个地方,还是被温暖了。
没关系,什么都没有,至少这个还在。
马夫还在等着,见杜天冬站在雪地中,周身都落了雪,就快要瞧不见面具下的眼睛,这才出声,“杜将军,去边疆还要很长时间,这天寒地冻,你还是赶紧进马车里面待着吧,小心受冻感染了风寒,路上可难找大夫了。”
“没关系,我命硬,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杜天冬说着,还是缓缓进了马车里面。
在马车的摇晃中,他缓缓闭上眼睛,想起今天早上在城门口时,花连城和自己说的话。
“若是今日就是最后一别,我也没有什么再好给你的,只留给你一句话,这辈子,活下去最重要,儿女情长,切不要再奢望了。”
“大概也是命中缺了这一数,命苦的人大多相似,杜天冬,去了边疆,就好好过吧。”
“其实你的名字没有取好,叫什么天冬,听着就又苦又寒,倒不如喜庆一点,总归是个好兆头。”
那时候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反过来去说花连城,“名字只是个称呼而已,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叫什么都无所谓,你叫花连城,也未曾……”
说到这里,陡然说不下去了。
花连城的命够苦了,他怎么还要去揭她伤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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