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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低声地华阳夫人说了几句,让敏代做陪,带着钟离出了华阳宫,跟随看押安轩的新波而去。
对于钟离弄出来的这个钟殿,嬴政并不知情,里面具体有些什么人,有什么审讯的居室,都不清楚,难免心里不踏实。
嬴政很清楚,钟离就是为了孟姜而设置出这样一个殿宇,并且做的这么堂而皇之,还真没有借口反对。
用钟离的话来说,一切都是为了公子。这宫里的女人多了,如果没有不留几个心眼,就会被外人所趁。大秦皇宫多的是嬴芈两族,也有诸多的外族之人,列国的耳目都充斥其间。
指望华阳宫去调查,基本不可能,总会有各中理由去阻拦。但是钟殿不同,这里独立与外,想调查什么事情,关押什么人,别人都无权开口。
宴会中看清这些的,都不会对华阳夫人说。商公是不会管的,芈宸更因为女儿芈润的羁绊,也不会对太后说。敏代也看出来了,只是微笑地与华阳夫人、赵姬夫人说笑。
聪明的孟姜当然看的清楚,可是她的话,华阳夫人根本就不会去听。谁让你这么不听话,惹恼了人家,华阳夫人真希望把她赶出华阳宫,眼不见为净。但又为了不让芈氏族人太过难堪,才一直留在华阳宫罢了。
钟离设立钟殿,嬴政也没有多问,这是变向地分权。难怪钟离与太后走的那么近,没有好处的事情,钟离才不会浪费时间。
所有人中,最可怜的可能就是华阳夫人,所有人都瞒着她。不知不觉中,权力被分出去,也不自知。
看见嬴政走来,新波弯腰言道:“见过大王,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嬴政道:“波公公,你是父亲的老臣,过往对你的疏忽,还请不要见外。你在宫里的时间比我久,这宫里的事情,知道的比我更清楚。”
“无论如何,不要为难了安轩姑娘,既然姜儿将她接进了宫,身份我已猜出。上辈的恩怨,就让他过去吧,不要牵连到我们这一代。”
安轩笑道:“秦王不杀我吗?我可是血腥刺客,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嬴政言道:“你来替青冥、玄冥报仇,他们为什么接那个任务,你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样的场景,如果我不杀,也会被别人杀死。”
“或许你也知道,我以前也是训练营出身,懂得刺客之道,天意如此,何乎哀哉。”
“刺客是个很危险的职业,也是个见不得光的职业,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九死一生。你的经历我也听说过,真的不想杀你,只想关你在冷月府一段时间,自然会放了。”
“可你不该对我的钟离说那些话,让她钻了牛角尖,差死在外面。既然姜儿将你接进宫,我就不能随你们胡来,先在钟殿关一些时日。等我和姜儿的事情决定完,再放你出来,也堵了太后的担忧。”
安轩愣了一下,言道:“你不杀我?你怎么可以不杀我?”
来到咸阳,先是刺杀成蟜,这是秦王的亲弟弟,后来又蛊惑不懂情的钟离,让钟离在思想上出现疏漏。不管是哪一种,都没有不杀的道理。可嬴政就是这么说了,让安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嬴政道:“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并没有杀我之心,更与姜儿相熟,除非钟离真的被你害了,不然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再多言,跟着钟离向钟殿走去。
新波、安轩跟随在后,进入一处院墙这内。实在令人想象不到,宫里还有这样一处宫殿,第一眼看到的是广场,并且用坚韧的石墙环绕。
这里只有三座建筑,两座五层的阁楼,中间一座豪华的宫殿,呈立三角姿态。周围静悄悄,没有一点声响,冷风吹来,显得飒飒冰寒。
安轩仔细地看着,两旁阁楼上不时微光闪现,应该是弓弩手反射出来的兵器,只要踏入这个广场,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心里默算,从阁楼穿过广场,离开这个院墙,需要的时间,足够被弓箭射死。虽然看不到人影,但是各处暗桩应该不少,就算大成后期来到这里,想要逃走都显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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